心痏是在生日宴会上过敏的,也就是说心痏一定是吃了芋头了,可是之前自己已经让丽丽提醒孙丹丹一定不要做这个,可是心痏还是过敏了,谢天谢地,这次的过敏不是很严重,当孩子第一次由于他们的无知而过敏的时候,医生就告知他们这样的食物过敏是会伴随孩子一生的,只是每次的情况会不一样,可是如果严重的时候,是会导致生命危险的。这些年来在饮食上,自己一直注意着这一点,不随意让孩子出去吃饭,每一次的过敏都会让心痏遭很大的罪,林越男懊恼地抱怨自己,这次为什么这么疏忽大意。
打电话向忧心的父母抱了平安,说了大概,父母总算放心了。放下电话,林越男坐在床边守护着孩子,心痏睡着了,孩子还那么小,洗胃一定让他痛不欲生,想到这里林越男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朱爱国是在晚上采访完回到家之后才得知了事情,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即给林越男打了电话。这通电话是在父母和妻子面前打的,没有任何的隐瞒和掩饰。孩子已经醒了,医生也说可以立刻出院,现在在家休养几天就行了。
“没事了,已经出院了。”挂下电话,朱爱国说。
孙丹丹一言不发,玩弄着指甲,掩饰自己不安悬置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妈妈,那天我跟你说心痏对芋头过敏,你还做了拔丝芋头,都是你不好,害得心痏都进医院了。”朱曼丽嘟着嘴,一幅自责的样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啊,我是你妈,他只是你一个同学,我好心好意为你准备生日宴会,现在倒好,我忙到要死,你还在这边怪我,只是过敏一下,又没有什么。”孙丹丹听到女儿的指责,立刻火大起来,连着白天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声音几乎是吼的,吓得女儿哭出声来。
“好了,孩子说一句,你也不至于这么凶她呀!”朱爱国挂完电话,心里很乱,事情来得突然,而且好像自己有什么东西忽略了一样,但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和细节,自己一时想不起来,脑子里似乎有很多的画面,但是都是一段一段的,没有连接,没有头绪,女儿的哭泣让他心里更乱。
“是我不好,我有病,好好的办什么生日宴会,现在倒是我错了。人家的儿子生病了,跟你们一个两个有什么关系。我倒是好奇的狠,这孩子还真是跟你们朱家有缘啊,先是丽丽一口一个心痏,家里学校里都离不开这孩子,你也好,平时也把那孩子当自己儿子似的。现在这孩子还对芋头过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三代呢,这世上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就被我遇上了呢。你爸对芋头过敏,你对芋头过敏,连林越男的儿子也跟着过敏,你们不是总巴望着有个孙子嘛,我看啊,这不就来了一个嘛,不声不响人家连儿子都给你领来了。”孙丹丹越说越气,将自己在医院到现在的所有想法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对女儿的、对丈夫的、对公婆的奇怪、愤怒、嫉妒、怨气、不满、劳累……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通通发泄了出来。
朱曼丽显然知道这阵势是要吵架了,母亲真的生气了,脸红脖子粗地对着所有人大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这么生气,但是朱曼丽还是识时务地止住了哭声,慢慢走进自己的房间。
“在爸妈和孩子面前你说话也注意点,你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嘛,大家都知道心痏是她收养的孩子,你就因为这么个过敏就瞎扯,那全天下对芋头过敏的孩子是不是都是我生的?我是没话跟你这种人说的。”朱爱国说话有些磕巴了,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怕听到孙丹丹的分析说到了自己的心里的疑惑了。
显然心痏是领养的这个有力的论据击败了孙丹丹,她不语了。
“我看那个林越男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接丽丽遇过她几次,看人已经往下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都是靠了男人嘛,先是跟台长牵扯不清,现在又勾搭上了市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孙丹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着,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撇了一眼丈夫。
“你什么时候喜欢说人家小是非了啊?这事儿可大可小,你有什么根据?”朱爱国知道妻子在故意在父母面前攻击林越男,最初还不想反驳什么,可是这话越说越难听,要是这女人再出去说,这就不是小事了。
“怎么了,我说她你不乐意了,爸妈,你们今天也听到了,你们给我评评理,这可不是我胡说的,你们台里的人可都这么说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你啊,还是离她远点,我是无所谓你是不是还钟情于她啊,不过人家现在能不能看得起你还得另说。”孙丹丹一直盯着自己的指甲,不用正眼看朱爱国,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现在一定用眼睛瞪着她。朱爱国杀人般目光映射到孙丹丹的余光中,她故意忽略不管,眼睛四处闪烁。
“好了,爱国你也别说丹丹了,丹丹为了这生日宴会忙了一整天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谢谢她,孩子这么说她,你也这么说她,她心里能舒坦嘛,为了一个外人自己家里闹成这样,丢不丢人啊。”坐在沙发上观战的婆婆开口了。一番话既镇住了儿子的脾气,也安抚了媳妇儿的心,多少让孙丹丹很受用。
“我和丽丽去洗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孙丹丹收拾了一圈,领着女儿进洗浴间前给朱爱国不冷不热撂下一句话。
“这孩子对芋头过敏。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媳妇走之后朱五华一直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你别尽在这添乱了,老头子,你尽说没有用的事情有什么用啊。刚才丹丹已经生气成这样了,你这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老伴在旁边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