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鳞片虽坚硬,但是都被这少年剐蹭了左一道右一道,抬起蛇头,口中似乎凝聚着毒液。
果然一道高速的毒液激射向严林,严林全速闪躲,但是衣角仍然沾到了些,立即就被腐蚀成破洞了。
眼看蛇首又准备口吐毒液,严林抓住机会,真气全部注入木剑,铜钱发出淡淡的光芒,木剑掀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直直的插入蛇首的下颚,从头颅上方露出,鲜血顿时泼洒。
巨大的冲击仍未停息,木剑拉扯着巨蛇重重的钉入一颗巨树中,头颅被钉在树干上,蟒蛇惨叫着疯狂扭动着身躯;将附近的树拍的一阵晃荡,许久之后,蟒蛇停止了挣扎,被钉的巨树上,流满了鲜血。
严林终于放下心弦,松了口气,这巨蟒皮糙肉厚,速度又异常迅捷,真是危险百出。将木剑从蛇首拔出,蟒蛇巨大的身躯就瘫软在地上,树干也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严林重新拾起竹篓,将木剑擦拭干净,铜钱精致的表面已经模糊,圆润的弧边也坑洼不平,将其与上次那枚一起装好,离开这血腥味弥漫的地方。
出了林子就是卢县,仍然是毫无人烟的野外旷山,在林子里,严林又被野猪追了半天,实在是没力气去管了,只能一路逃跑。
在路边一根倒塌的枯树上,严林喝着水吃着干粮,那野猪着实让他无语,一路追就算了,吭哧个不听,结果唤来了七八只大大小小的野猪。与那蟒蛇对战时都没这么仓皇失措,只得头也不敢回的飞奔。
“你的剑法让东州那老家伙知道了,恐怕要吃了你。”一位少年走了过来,声音不大,远远地却是听得清楚。
正是村子里槐树上休息的那位英俊少年。
严林四周看了看,只有自己,那么这位米色短袖的少年郎就是在与自己说话咯?
“你是?”严林问道。
短袖少年径直走到身边,打量着严林,眼神肆无忌惮,让严林全身不适,这古怪之人要干什么。
“我可以问下你是从哪学的剑么?”短袖少年注视着严林的眼睛。
“随便学学的。”严林见此人如此古怪,平淡地说完,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短袖少年却是毫不在意,跟在严林身旁,保持一样的速度。
没想到这卢县与木阳县的地界处,如此空阔,二人一直走到月亮至天中,仍然是瞧不见一处村子。
严林的东西已经吃完了,肚子开始咕咕的响,短袖少年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忽然道:“再这么走下去,天要亮了。”
严林找了处大石头坐下,这少年就这么一路跟在自己身边,跟个傻子一样,问什么都不回,要与他翻脸,这少年却是笑眯眯地赔罪。严林实在是没辙了,牛皮糖一样的,不再理他自己赶路,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别说野兔了,连一只麻雀都瞧不见。
“饿了吧?”短袖少年笑道。“木剑借我一用呗。”
严林看着满天繁星,不时有流星划过,一瞬的绚烂。
“我当你同意了啊。”短袖少年去竹篓里摸木剑,严林却是蓦然坐起。
“嘿嘿,那你拿给我。”少年摊开双手。
严林将木剑丢给他。
木剑入手,少年说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吉。”
严林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过。
短袖少年笑了,说道:“你当然不认识,我又不是冯州的。”
“东州人?”
短袖少年点头,又说道:“按理来说,你既然修炼那剑法,我应该与你比试一番。”
严林没作声。
“不过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
“差距有点大。”
“那你肯定很厉害了。”严林对那些什么谁厉害谁无敌,并不在乎。
“一般厉害。”少年呲着牙笑道。
严林对这个少年起先是很警惕的,可是无论如何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而且此人应该确实比自己厉害许多。严林躺在石头上,双手撑头看着夜空。
忽然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在高空闪过,没来得及细瞧,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生火。”少年忽然说道。
严林看去,只见短袖少年一手拿着木剑,木剑上插着一只肥鹰。严林愕然,愣神间,短袖少年又说道:“快架火啊。”
一人一半吃完,严林摸着肚皮,今晚看来只能在这露宿了。休息了会,握起木剑,开始一遍一遍地练剑,十遍、百遍、千遍。
短袖少年坐在一旁又开始呼呼大睡,似乎没看到练剑的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