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少年目光泛着亮光,不知是余晖在眼中的倒影还是少年的心中的炽热。
“教我习武。”
“想清楚了?”
少年点头。
“可要吃苦的。”陈独眼微笑道。
“我相信我吃过的最苦的,应该已经过去了。”少年想了会,露出坚定之色。
“乖乖,不错,这话有些水平!”陈独眼竖起拇指,神色骄傲道:“不愧是与我认识的少年,总归是能学到我些优点的。”陈独眼拖了个凳子过来,忽地又起身去倒了碗水喝下,清了清嗓子坐下了。
“你不问问我是哪里人,为何在这石磨村,又为何呆了这么久么?”陈独眼先问道。
“不重要。”少年摇头。
陈独眼感动的直盯着少年,神色又一变:“哎,终究还是个未经人心险恶的雏鸟,小林子,太相信别人,不太好,得亏遇到的是我。”陈独眼谆谆教导。
“你要是江湖耍把戏的混混,我和你绝交。”少年神色如常。
“你...当我小孩子吗?还绝交。”
少年不回答,看着房梁,还有几坨蒜头挂在半空。
陈独眼瞥了眼屋外,不假思索地随手一挥,屋内场景一变,二人居然置身于一处山顶,山风徐徐,吹的少年脸颊丝丝凉意,少年不禁伸手摸了摸,很真实。
就在严林惊诧间,发现陈独眼得意地瞧着自己,等着少年的夸赞、惊叹、崇拜;
少年却是又转了头,看向远处的连绵大山,他陌生的很,全然不是西田县的那几座山。
“陈先生。”一道温和声音在身后响起。
少年略有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如何想不起来,转身望去,赫然是那天乘他船的阔绰公子。
依然是一身长衫,持着羽扇,阔绰公子总是温文含蓄的模样,令人不由得生好感。
长衫男子对着严林点点头,笑道:“小船家,我们又见面了。”
严林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干笑了两声,长衫男子眼神在少年的吊剑上停留稍许,也不在意少年的失态。
“朱公子。”陈独眼出于礼貌性的回答道。
显然是由于叫做朱公子的到来,陈独眼才会施展这么一手,呼吸间就将三人转移到这百里之外的山顶。
“陈先生可破境成功?”长衫男子与陈独眼并肩站立。
“迈出半步容易,迈出一整步却是难上加难。”陈独眼低头看着一步之外的悬崖。
“不过也快了,当是就在半年内了。”
“在下先恭喜陈家又添位大天境的神仙了,令人钦佩不已。”长衫男子拱手道。
“不值一提。”陈独眼摆手。
长衫男子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别说大天境了,能到小天境之人,又有多少?
“准备走了?”陈独眼问道。
长衫男子点头,无奈道:“西田县本就不是在下该来的,我那位好友不知去哪游山玩水去了,只会撂摊子。”
“你们这些正人君子,活得不累么?管着修士,还要管黎民百姓的鸡毛蒜皮事。”
“关乎人,无小事,众生皆为贤,爱人若爱其身;况且在下可没那么大本事去管谁。”长衫男子神色庄重,显然这是他深以为信的。
“好了,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绕,不过陈家喜欢你们这样的人。”陈独眼神色如常。
“幸之,幸之。”长衫男子又是拱手,忽然道:“那吊柄剑,陈先生真是舍得,还未有师徒的任何名分,就送出去了。”
“身外之物,给他用好些。”
“陈家后辈几个可馋了许久,这要让他们知晓了...”长衫颇有意味地笑道。
“那几个兔崽子不敢。”
长衫男子微笑不语,身体微偏,看向严林,轻声问道:“小船家,你为什么要修道呢?”
陈独眼此时也收起心神,静静聆听。
少年只思考了小片刻,直接说道:“为了做对的事情。”
长衫男子愣了下。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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