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酥拉了他的手,先来诊脉。
他体内的蛊虫依旧在沉睡,一切稳定,并没有作乱的迹象。
这才舒了口气。
“今天没心情了,关于虫子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她踢掉鞋子,坐到道慈的床上。
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安歇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倒是有点着急。你的那位阿焉姑娘,还有用么?没用的话,就尽快干掉她吧。”
阿焉是原书重要角色。
齐酥怕自己动手,会产生什么不好预见的蝴蝶效应。毕竟她是个炮灰。
由此看,还是让道慈动手好。
阿焉本来也是死在他的谋算之下。
僧人抬眼。
幽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人的时候,仿佛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形。
“她最近又有何异动?”
齐酥:“那动静可就大了。还记得华昙寺么?”
她提起这个,道慈眉眼越发幽冷。
虽然面无表情,放在膝盖上的修长手指,却缓慢攥起。
齐酥:“这姑娘厉害了。她这次,是想把整个金城,都变成华昙寺的炼狱。”
“那种蛊我已经找到了。她们把它叫做黑水蛊,看守得很严密。我想办法在里面加了点东西,现在没那么可怕了。但,我所知道的有这个,背地里还有没有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
金城若因瘟疫大乱,再多的救兵都没有用。
甚至,金城之乱,也会牵涉到青川。
目前的形式立刻就会逆转。
道慈神色冷峻,点了点头。
“此事我知道了。”
齐酥坐在床边晃着脚。
“你做事情我当然放心。只是提醒你,秦千户和这位阿焉姑娘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吧?若是这位阿焉死在我们手里,这位秦千户会发疯的。”
道慈缓缓道:
“她不会死在我们手里。”
。
自城北归来的青布马车摇摇摆摆。
车头上挂着盏油灯,照亮一片微弱的前路。
车内倒是昏暗一片。
阿焉坐在车厢里,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
旁边的婢女把探听到的消息报给她听。
“佛子自丹宁城归来。秦大人漏夜亲往商议要事,言语亲厚。”
阿焉笑道:“哦,倒是了不起。”
既然这么有用,这么了不起。
那么想必秦商,就不会再跟自己做交易了。
毕竟,北庭能给他的,他现在伸伸手,似乎也能自己够到了。
何必还留把柄给别人呢?
眼看着马车转到长街上。
阿焉叹了口气。
“看来,这和尚留不住了。”
本想着留他有用,起码等到明年的莲花山佛坛大会之后再说。
可没想到他这么急着送死。
什么出家人,还不是舍弃不掉前朝皇子的身份。
雍州的乱相眼看着将起,却又被描淡写地压下去了。
没想到,他在西北,还有这样的用处。
怪不得,要从乾京,来到雍州修养呢。
既然得不到,便只能毁掉。
可惜了这几个月的心血。
婢女:“可是绣衣使现在看管他甚严。秦大人也对他很是看重。只怕不好下手。”
阿焉说道:“也没什么难的,又不是要直接拿着刀去砍他。”
她拨弄着手腕上挂着的珠串。
微微一笑。
“当然,表面上,是不能死在我手里的。放心吧,也许很快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