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前就是大伯的书房,他以前从未进去过,好在家里是不用装摄像头的,只是有菲佣在楼梯上下走来走去。
回来之后,林敬又被奶奶逼着签字,他所有的花招都想尽了,最后不得已在挣扎的时候,故意撞在了床头柜上,脑袋上流了血,这才逃过了一劫。
现在他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大块,贴着雪白的纱布,学校那里也请了假,他知道,奶奶一定去申请取消住校了。
一大早,几个伯父神清气爽的开了车去上班,林敬知道,大概是那个什么晟宣的收购案有了眉目,他要抓紧行动了。
手心里的小型窃听器被他捏的发烫,他的睫毛抖了抖,将怀里抱着的一袋玻璃球扔举了起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沉甸甸的。
他拿着玻璃球袋子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突然不慎,脚下一绊噗通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袋子一落地,里面的玻璃球就像炸开花了一样,四散滚去,有不少顺着狭窄的门缝,滚进了大伯的书房。
玻璃球在木质地板上滚得声音很大,林敬的心吓得砰砰跳,不一会儿,小球滚动的声音彻底停止了。
“啊!啊!”他爬起来坐在地上,痛苦的叫着,双手捂着膝盖,方才重重的一跌,让他的膝盖瞬间红了起来。
菲佣闻风跑了上来,就看到林敬满脸泪花,抱着自己的膝盖,周围散落了零零星星的玻璃球。
“好疼好疼.......”林敬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惜膝盖磕的发麻,让他站都站不稳。
菲佣慌忙把他抱起来,用手擦去他的眼泪,焦急的问道:“Areyouok”
林敬拼命摇头,眼睛四处张望,显得无助又可怜:“我的......玻璃球都滚进去了,我要取出来。”
菲佣摊了摊手,她也没有钥匙,书房是轻易不给人进的,里面有先生们好多机密的资料,所以只有他们在场的时候,才能进去打扫。
“我要我的玻璃球......”林敬拽着菲佣的袖子,像个小孩子那样撒娇。
这屋子里唯一能打开这扇门的,大概就只剩老夫人了。
菲佣有些踌躇,那位老夫人的脾气不好,对林敬尤其不怎么样,这孩子头上的伤,多半也是拜老夫人所赐,所以她真不想去叫她来,只是玻璃球滚进去了,也不是个办法,先生回来,一时不慎可能还会摔倒。
“去叫我奶奶。”林敬央求道。
菲佣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孩子会主动见老夫人,平时不是躲都来不及呢么?
林敬等她走了,活动了活动膝盖,虽然有些疼,但是不影响走路,现在还都是小打小闹,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成功与失败就在此一举了,他一定要帮助姐姐把晟宣拿下来!
他紧紧的攥了攥拳,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额头被汗浸湿了,刺激的伤口隐隐作痛。
林淑芬拄着拐杖,脸上充满了不耐烦的神色,她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静养,她觉得都是因为那个未了的心愿一直压着她,让她不得圆满,喘不过来气。
她就不明白了,小儿子死了,将所有的财产分给几个哥哥不是天经地义么?他们都是一母同胞,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该给几个兄弟养老的钱,不然有一天她也去见了阎王,怎么能放心的下几个儿子呢!
这个小儿子的子嗣和他一样不孝,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自己,早就忘记了兄弟情谊,被钱糊了眼睛。
现在林月光被她撵走了,虽然握着公司的股权,但却没法参与决策,林敬这个小子还嫩,偏偏跟他姐姐一个鼻孔出气,死活不肯替叔叔们着想,哦,还有那个前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处处跟林氏作对,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儿子娶了那个媳妇。
她的病都是被他们气出来的,要是闭眼之前不能把四个儿子安排妥当,她死也不能瞑目的。
林敬一见她走过来了,立刻开始小声啜泣,边啜泣边捡着身边的玻璃球。
林淑芬不耐烦道:“又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么?”
菲佣赶紧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事情,言语中少不了替林敬说好话。
林淑芬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不是很愿意搭理林敬。
林敬立刻抽抽搭搭道:“我担心......大伯回来会不慎滑倒,大伯年纪大了,经不起磕碰......”
林淑芬显然更关心自己的儿子,她皱了皱眉,这才不耐烦道:“去我房间拿钥匙,赶紧清理出来!”
菲佣点点头,赶紧跑着去拿钥匙了。
林敬眼睛通红通红的,膝盖上也渗出了血点,看起来到真是摔得很重,林淑芬吩咐道:“赶紧去擦药,别在这儿呆着了,一会儿让佣人取完送到你房里。”
林敬心里砰砰跳,他可不能走,他走了就彻底没戏了。
于是他抖了抖玻璃球的袋子,里面有他已经捡回来的六七个,他抽泣道:“一共有三十六个,掉进去了十九个,我怕阿姨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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