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打牙配嘴的打着哈欠,北边百余里便是大渝与大楚的国界,常年攻城野战,除了几座秦王府守关御敌的军事重镇之外,便是大片的山坞密林,常年地广人稀。
突然从冀州城内向外奔来两批骏马,马匹毛发郎红,体态宽大,跑东颠西之间却如疾风迅雷,像城门守将这些个鞍不离马的武将来说,一眼就看出了定是上等的汗血宝马。
马背上模模糊糊两个身影,随着马匹跳动显得极不协调,一前一后的奔向城门处,看这一副架势,欲要出城而去。
有个副将打扮的汉子指着那两道白雾清风的身影询问着自己上级“这等时辰,天都还未大亮,最是巧伪趋利的商人都还长枕温被的赖着,大清早的,难不成是最近有什么军务着急送往前线去?”
那上级军官一身紧身黄甲,脚下战靴裹着裤脚,显得极是干净利落。黑面白底,戴着一副金皮头盔,盔上扎着一撮红色素发,一块显眼腰牌挂在腰间,一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北秦王军’四个金字招牌,另一面则是刻印这军士的职位和名姓。
这人的职位俨然是一位千夫长,名叫齐翟。
齐翟随着下属的目光一起眺望迷雾清影,眼眸中泛起阵阵疑虑,近来几年大渝大楚成公诸之好,少生战事,更何况自秦王秦严大败楚军于天山下之后,楚军元气大伤,近年虽已有强盛之势,但万万令众人没有想到的事,秦王有一女为秦无双,以区区一介女子赢弱之躯,在芳年十六时,就展现极强的将门之才,以一万余骑大破楚郡鹭州,歼敌万余人,扰乱楚军的后勤补给线,使楚军十万余众在前线同州成困境之兽,最终不战自溃。
此战,郡主秦无双一战成名,又一次挫败楚军锐气,自此十年间,两国再无征战,两国百姓也因此免受池鱼之殃。
“近来前线无战事,平日里这个时间基本不会有人出入北门,难不成是楚军的细作?”齐翟紧皱着眉头,粗糙的手指轻轻磨砂着下巴的胡子茬。
“近来前线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回来?”齐翟转头问道。
“近来,......,比较特别的事......特别的事!”那下属高视阔步,锤头低眉的沉思。
“呀!想来倒是有一件大事。”
“哦,快说来听听!”齐翟神色奇异,脸上胡子眉毛因为表情丰富时不时会串联连在一起,倒与他这名字十分不般配。
“就是郡主啊!”下属大声疾呼道:“对,一定就是了,这两人定是提前得知了郡主今日回城的消息,所以便想着清晨时刻,人困马乏,欲行刺之。”
那下属军官分外激动,尤其谈到郡主的安危,脸上表情急如星火。
齐翟拍手称快,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
“你他娘这个百夫长是怎么提拔上来的?难不成现在想做个百夫长这么容易?”齐翟表情呆若木鸡,十分气愤地说道:“你能不能带着脑子想一想?郡主归城身边必有百余金甲骑士跟随,单单凭借这两人两骑,想要刺而杀之,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百夫长顿时挠头弄耳,不尴不尬的矗立原地,“那...那会是谁这个时间要出城去?”
齐翟拿了根枯草剔了剔牙,露出了一排掺次不齐的黄牙断齿,‘呸’一根枯草伴随着一片绿色菜叶被一起吐出。
“不知道,总之这个时间出城去定是什么可疑人物,就算不是冲着郡主而去,也要细细盘问才能放出城去。”齐翟又伸手在城墙角落一枯木朽株处折了一根枯草,放在嘴里含糊不清说道。
只言片语之际,两骑已奔逸绝尘的到城门前,“吁”只见一老一少将缰绳拉起,棕红骏马两支气壮如牛的前蹄高高腾起,马背上的两人却笔直挺立,没有因马匹腾跃而受丝毫影响。
‘砰’的一声,铁骑砸落地面,溅起含沙泥影,此等马资,果然是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
“你等二人此时着急出城,所为何事?”齐翟未及看清两人身影,百夫长就已略步向前,屹立在两骑马前,颔首仰望,恶声恶气的出声问道。
只见马背上的少年面白如玉,身着一席青袍,两手藏于袖中牵着缰绳,一双尨眉紧皱,有些不悦的看向百夫长。
那百夫长本就以仰望的姿势询问少年,此刻见他不言不语,眉头紧皱,以为此人是有意无视自己,他身为秦王府军,去哪不是备受尊敬,此时被一弱冠小儿无视,自是怒冠冲发,抖了抖身上银甲,撸起袖子就打算将那小儿拉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