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那么多世家子弟青年才俊,而蚩离国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谁愿意把女儿嫁到异国他乡啊。
不过这主意是易抩出的,皇帝八成会答应。
众臣不免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易抩划了一道。
皇帝将群臣众生相一览无余,努力又努力地压着上翘的嘴角,心里想着:你们既不愿意嫁女儿,还好意思主张议和吗?
皇帝陛下终于扳回一局,心满意足地退朝了。
漏液,皇帝又单独召易抩在寝殿议事。
易抩接到口谕头皮一紧:我的亲陛下啊,您真不知道外边盛传您专宠佞臣,恐有龙阳之好吗?有啥事您不能白天说?非要夜深了宣进宫?有啥事您不能御书房说,非要在寝殿里说?
这也罢了,您又为什么浴后就披件袍子袒着半个胸膛跟我相见?还半躺在塌上与我说话?真真是有失国体!
可是皇帝陛下哪知道易抩心里想什么,看到他眉头紧锁一脸戚戚之状,内心不禁感慨:易卿如此忧国忧民,果然是朕的肱股之臣呢!
两人各怀心事,皇帝先开口:“今日用和亲一事堵住了大臣们的嘴,但攻打蚩离还需至少十万数,易卿可有主意么?”
“回陛下,和顺侯手里还有先帝册封时给的十万大军,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皇帝叹了口气:“和顺侯以西北重地兵士不敢擅动为由,已经拒绝过朕了。”
“那便跟白天说法一样,将和顺侯府的和欢郡主送去和亲。”
皇帝轻轻摇头:“未免太针对了些,万一激怒和顺侯,兵也不见,郡主也不见,远隔千里,朕也拿他无法。再者,让一个郡主去和亲也貌似不匹配,怎么看都像是闹着玩。”
易抩思忖片刻回说:“和禄侯府还有一位和乐郡主,陛下若觉得不匹配,一并给二人加封县主、公主,随陛下心意,如此既不过于针对和顺侯,加封后的身份也可匹配和亲了。”
总之这事既要做得像真的,那样和顺侯才会有所忌惮;又要做得像假的,防备和顺侯来个鱼死网破。
皇帝听完,眼角眉梢都是笑:“易卿,过来近前听谕。”
易抩浑身一机灵:“陛下,臣不敢造次。”
皇帝皱眉,一脸不耐烦:“让你过来就过来,这又不是在朝上。”
得,这话越听越别扭了。
易抩只好磨磨蹭蹭走到皇帝跟前,为避免尴尬,赶紧跪下低头盯着地面。
皇帝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朕后边还有大事要交给你办,为保你不被歹人劫财劫色,朕想给你找个得力的下属,不知易卿有什么要求?”
易抩回道:“回陛下,臣想要个武功高强的。”
“那是必然,其他的呢?”
易抩想起今天早朝那群舌灿莲花的大臣们,又说道:“那就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能见癞子骂疮、见秃子骂光的。”
这样的人,不知道陛下您有没有啊?
谁成想皇帝朝旁边一招手,说道:“有。”
随后角落里闪出一个人,看得易抩目瞪口呆。
“朕的亲军指挥使史良,以后随你差遣。”
易抩看着史良,满脸写着:史大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寝殿里还有别人?
史良也看着易抩,满脸写着:我一早就在这里了,还见证了易大人佞臣人设崩塌的全过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