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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标人马疾奔入城,人人皆是白马银甲红盔缨。这是虎贲禁卫拱卫国王回城了。
马车进入城门洞,继续向前,突然从路旁屋顶跃出一道人影,扬手一掷,一道寒光直往马车而去,然后如同一道长虹纵跳远去。
虎贲禁卫迅速变阵,齐齐发出一声大喊,举起了长枪。
马车里传来一声冷哼,一道红绫疾射而出,将寒光裹了个结实,再猛的一抖,又收了回去。
马车的车帘打开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向人影远遁的方向眺望,她的眉间有三瓣花瓣,正是临渊王妃单红绫。透过车窗,里面隐约还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正是临渊国王范虎。
单红绫展开红绫,现出了一把飞刀,刀尖上钉着一封书信。
范虎伸手取过书信,展开摆在眼前,只见信上字迹龙飞凤舞,首尾皆缺。范虎看完,面如冰霜。单红绫见状,也拿到手上看了一看,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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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临渊城成王府,成王范凌峰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成王范凌峰此时无比烦躁,伸手端过茶杯正要喝茶,见杯中已空,当啷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吼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门外匆匆进来了一位健硕丫环,重新给他沏了一壶茶,然后退了出去。范凌峰觉得这丫环似乎有些面生。
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门外闯进来一人,趴在他脚下说道:“禀大王,我等找遍了灵渊城,不曾见着公子!”
范凌峰怒火中烧,大吼道:“滚!”他感觉喉咙微微收紧。
他向来对儿子范鸿很有成见,认为他太过跋扈。但责怪归责怪,失踪六七天还是挺让他心焦的。
地上那人爬起来作了个揖,然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范凌峰觉得鼻子里有什么正在缓缓流出,正要伸手去摁,房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人。
他怒道:“还不给我快滚!”
那人冷笑道:“成王好大的官威啊!”
成王抬头一看,原来是玄甲军副将朱弘祈。他试图站起来,却觉得有点轻飘,一滴血自他的鼻孔滴下,黝黑如墨。
“那个丫环……”他想。
朱弘祈继续道:“我奉范王令,请将军上殿一叙!”
“那个丫环!!”成王想着,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他看到朱弘祈正在后退,大群的人涌了进来。
然后他看到了一片黑暗,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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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高悬,临渊皇宫大殿之上,范虎端坐在皇座之上,只有几名大臣在侧。朱弘祈匆匆上前,跪地奏道:“回皇上,成王范凌峰已薨!”
范虎神色如常,沉吟了许久道:“传下去,成王范凌峰因病已薨,以国礼葬之!”
皇室后宫,王妃单红绫前面排开了一堆密信。健硕丫环垂手站在一侧。
单红绫缓缓展开一封密信,再徐徐合上。又展开一封,不禁冷笑起来。只见信上龙飞凤舞,与先前飞刀留书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