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欧氏推了推走神的士颂,继续给他介绍士家的情况,让他熟悉数遍,以免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
士颂呵呵一笑,为自己的走神表示抱歉。
接着,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忘掉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母亲,我们路上被强盗袭击,我迷糊中听到您好像在说什么陈家知道了什么,想要除去我们母子,倒地是什么情况啊?”
欧氏微微一愣,然后瞬间变了脸色,但她继续努力保持微笑:“本来打算你伤情好些,快到番禹城了再嘱咐你。不过你既然问了,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番禹大族陈家,和为娘有仇,路上请了盗贼想要除去我们母子,还好我士家护卫得力,击退了敌人。”
士颂惊道:“他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士家的实力吗?”
欧氏摸着士颂的头说道:“士家在交州虽然势大,但是番禹城周围,还是陈家的实力最强,所谓强龙不压低头蛇,到了番禹,你一定不能给你父亲说陈家和娘亲有仇,知道吗?”
“为什么啊?他们都派强盗截杀我们了。”士颂很是不解。
从前说什么都同意的儿子,今天的话变得特别多,欧氏脸色一变,说道:“他们想要杀的不过是我们母子,不是想和士家结怨,所以才假扮强盗。这次随你父亲到番禹述职,在番禹城待不了几天,你就好生的在府里待着,以免被陈家人暗中害了。”
士颂心说,还好我问了,不然自己刚才那里想得很好,结果到汉末没有几天,就被人给下黑手了结了,那才是冤枉。当即在心中记下,到了番禺城内,需得提防着番禹陈家的加害。
由于士家小公子“摔伤”需要调养,他们这一路走的很慢。
等车队到了番禹,已近入冬,好在番禹靠南,天气还不是那么冷,对于士颂养伤并无大碍。
士颂刚好借着这一路上的时间,细细琢磨。
现在的交州刺史朱符,早就不得人心,至于后来的张津,一样被他手下叛杀。而且这两个刺史横死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交州世家大族,或者说是士家的影子。
与其等到天下大乱后,士家才得到交州,还不如我推一把,让士家早点收下交州吧。
想通这一节,士颂的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何况对自己而言,也能更早获得自立的机会。而且一旦士家成了交州霸主,所谓的番禹陈家,还敢对自己和母亲下手?
番禹城,交州治所。
此时交州名义上的政治中心所在,也就是后世的广州地区。但在东汉末年,这里即便是交州首府,比荒郊野外也多不了一点人。
“小弟,你可终于来了。”站在番禹城士家府邸门口的青年,年纪和士颂母亲的年岁相当,但既然喊自己小弟,只怕辈分和自己一样。
欧氏见此少年后微微行礼,说道:“有劳三公子向迎,颂儿,还不快见过你三哥。”
原来你就是士徽啊,士颂趁着行礼的机会,偷偷地打量起眼前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历史的原因,这人总给士颂一丝狡黠的味道。
士徽倒是没有在意士颂的眼神异常,只是扶起士颂道:“都是自家兄弟,小弟,欧姨,父亲今天去刺史府见过朱大人回来后,心里有些不痛快,还好你们到了,父亲见到你们,一定高兴。”
交州刺史朱符让父亲不痛快?呵呵,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士颂意识到,或许这将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在士徽的引领下,士颂和欧氏走进了士家宅院。他一眼便认出了头发花白的士燮,也难怪,现在的士燮已经年近五十,真真正正的半百之人。
此刻,士燮正在中堂之中和家里子弟商议着什么,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幼子归来,当即招呼士颂进去。
既然到了这个年代,士颂还是得先适应这个年代的规矩,走进大堂后,很是恭敬的对士燮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士燮恩了一声,点点头,问道:“怎么今日才到?听说路上摔着了?”
士颂回道:“只是普通摔伤,根本没事,母亲怜我尚幼,身子弱,故而行车较慢,所以今日才到。”
按母亲的吩咐,他压根没有说盗贼的事情,至于其他人说不说,那就看这位欧夫人自己能不能安排妥当了。
士燮摸着自己胡子,笑着对欧氏吩咐道:“你以后也不能太宠这孩子了,既然到了,想必也是累了,且去后院休息,晚上摆家宴给你们补补身子。”
士颂可不想被当做小孩养在后院,连忙说道:“多谢父亲,可孩儿并不累,且久不见父亲,孩儿想多陪陪父亲。”
“哈哈,这个鬼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士燮身边,一个和他面貌有些相似的人笑着说道,只是年纪小些,而且一身戎装。
士燮心里高兴,但是嘴巴上还是要客气的,笑道:“三弟莫要取笑,只怕是他母亲教他的。罢了,小孩子精力充沛,便让他在这里坐着听我等议事,也好学习学习。”
“多谢父亲。”士颂立刻卖乖,在旁边找到个年岁和自己相仿的少年边上坐下。
若是估计不错,这人应该是士颂的四哥士干,历史上也和士颂一样,悲催的被吕岱砍了脑袋,传首武昌。
而坐在士燮左边,那个被士燮称为三弟的武将,应该是士燮的三弟士?,至于右手边的一人,应该是士壹和士武中的一个。
“祗儿,你接着说你收到消息。”士燮抬眼示意士徽对面的青年,二子士祗。同时跪坐在他旁边,年岁比他还要大的那人,想来便只能是士燮长子士廞了。
士祗行礼领命道:“是。今天我得到消息,朱符次子朱禁,在番禹城郊强占良田也就算了。但是居然是将我们士家,还有桓家的地都占了不少,倒是和他朱符有亲的陈家田地,却丝毫未动。”
“加上今天以父亲政绩不显为由头,来训斥父亲,明摆着是想给我们士、桓两家颜色看。”
士颂心下愕然,这朱符居然还故意招惹士家?
剧本不对啊!士颂越想越越觉得不对头。历史上朱符不是让所谓的土着所杀了吗,而交州这边能指挥所谓“土着”杀人的,不就是我们士家吗?
现在他故意来招惹我们士家,是觉得自己命长?
但是很快,士颂想到了可能的原因。朱符是几年后才死的,那便是说在这几年内,士家都没有对付这人?
带着心里的疑惑,他抬头看向大堂中的士燮几兄弟,很想知道家里的“大人们”准备怎么应对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