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平头一巴掌打掉眼镜女眼镜的同时,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我也把刀锋已入梢的弹簧刀悄悄塞进了口袋。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在我行李箱里栽赃、杀害警察嫁祸于我头上都是何学良和林维标他们一伙干的,不然他们不会那么心急火燎地要找录像带,他们想销毁罪证。他们既然能干得出这种罪大恶极的勾当,我落在他们手中,可以说是十成报销了九成,如果不尽快摆脱他们的掌控,死路一条。
何学良一手搭在我左肩上,藏在西服之后的手枪抵在我腰间,面带微笑地推着我向机场大厅走去,林维标和小平头不徐不疾地尾随在后。离门口越来越近,我看见了大厅外挂沪籍牌照的一辆小面包,一旦被他们推进车,我就死定了。横竖是一死,不如险中求生。
我需要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与我有血海深仇的何学良顶着我的冷冰冰的枪口。小新疆就是我的变数。刚走出机场大厅门口,我就看见小新疆快步向我跑来,他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看见了面目狰狞的何学良和他衣服下微微现出形状的凶器,何学良也是忽然一怔。这遽然而至的一点变故正如一次稍纵即逝的得分机会,对我这个嗅觉灵敏反应神速的射手来说已经足够了,我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我在何学良忽然一愣的瞬间,腰身一扭,使得何学良的枪口从我腰腹间滑了开去,我迅速地一肘击向他的颈脖,同时左手抓住他拿枪的右手手腕,右膝抬起,猛地撞向他的手腕,手枪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何学良个子不高,我原本击向他颈脖的那一肘击中了他额头,在他哎哟抱头吃痛之际,我拔腿就跑,很快融入了如潮的人流中。我断定身后的林维标不敢开枪,因为人太多,这厮虽然内心阴毒、出手狠辣,但智商还未低到会在公众场合拔枪扫射的程度,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好莱坞的枪战片或者香港的警匪片里。
我飞速跑过了机场大厅门前的那块空地,身后传来一阵澎湃雄浑的汽车引擎声,我用眼角余光一扫,一辆小面包和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我全速跑向马路对面的那块林地,只要进了那里,我就安全了。正当我要一头扎进林地之际,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林地边缘半米高的九里香后面突然现身,齐身大喝:“别动,举起手来!”
我急速收脚,后面的越野车却轰地直冲过来,把那辆小面包撞翻在地,向我和花丛后面的警察直飞了过来。我一个打滚闪在一旁,刚从地上爬起来,那辆极速开来的越野车一个急刹,前车身打出一个漂亮的“L”状飘移,横在我和警察之间,车上的人朝我喊道:“儿子,快跑!”开车的人竟然是我老爸!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人眼前一花,一辆怒吼咆哮的低矮跑车轰地停在了我身边,后车门“喤”地打开了,“瑞子,上车!”车里的得胜朝我喊道。莲花后座狭小,我纵身一跃,整个人横躺着钻进了车里,车门还没来得及合上,莲花像一阵旋风似的倏然远去。我向外望去的最后一眼,看见我爸在那辆烈火似的路虎览胜里高举过肩的双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得胜,现在什么情况?”
“老胡还在医院躺着,四天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我心里忽然凉了半截,“我老爸呢?他怎么找到你们的?”
“你出事的第二天,你老爸老妈就到了,你老婆接待的。”
“我老婆?”我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曲丽媛啊。她之前一直在演戏,不然拉赫曼那个贱种怎么肯叫她老妈签合同?还有,你兄弟…”
正在这时,三米多宽的环海大道上,忽然冲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莲花速度太快,估计有240,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得胜把方向盘向左一打,车子猛地撞入了左边的隔离带,一连撞断了好几根铁桩,然后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丛里,撞在一棵树干粗壮的大叶榕上停了下来,黑烟直冒,火花四射。
如果不是我侧身弓腿躺在后座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即使是弹出了12个安全气囊也无济于事,现在我肯定是早已血肉横飞了。我动了一下,除了护着脑袋的左臂痛得像脱臼了似的和双退被撞肿之外,身体的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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