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主李思特、韩家家主韩远谋共聚一堂,喝茶聊天,时不时传出笑声。
“李兄,刺史府已经发兵了,想必潘胜在劫难逃。”韩远谋嘿嘿一笑。
他是韩馥的远房堂兄,已出五服,按辈分当今冀州刺史韩文得叫他一声伯父。有这层身份加持,又加上他是有名的大儒,弟子门生无数,因此他在常山郡混得如鱼得水,家财万贯。
可潘胜来了后,一切都变了。先是他的门生被尽数撸掉,贬为庶民;接着是流民开荒,将军府将开垦出来的很多地给农民种,如此一来他家田地的佃农几乎跑光了。
租世家大族的田地,官府收2成税、地主收3成租,佃农只能得5成。而潘胜对新地免税一年,以后只收2成税,不收租金。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去租将军府的地种更划算。
韩远谋的赖以生存的政治、经济都被潘胜抽走了,他以前是如鱼得水、日进斗金,现在是在干涸的河床滚打——要死不活。
李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政治资源没了,更有侄子李溢因组织义兵反抗被杀,佃农也少了大半,经济基础也快没了。
二人对潘胜痛恨不已。这段时间粮食涨价的幕后推手就是韩家和李家。两家囤积了常山郡小半粮食,稍微使点坏,常山郡粮价就一日三变。
听韩远谋说刺史府发兵讨伐常山郡了,李思特呡口差一脸淡然:“粮价还得抬高一倍,让民众对潘胜怨恨,也让没哟粮送到河间郡前线。如此一来,常山郡可不攻自破。”李思特表面云淡风轻稳如老狗,实则内心开心得一比,比嗑了几瓶药还激动。
“好!我继续安排人暗地里收购粮食,同时通知所有粮店提价。”韩远谋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这还不够,我们也派人去临近的中山郡、巨鹿郡和魏郡收购粮食,不让一粒米进入常山郡。”李思特咬牙冷笑。
“甑家可在中山郡底蕴很深,恐怕我们在那边敌不过他们,那边还是会有粮食运过来。”韩远谋额头布满黑线。
甑家是四大经商世家之首,经济实力雄厚,更有暗探300,中山郡2成土地都是甑家的。甑家早就投靠潘胜,自然会发动力量帮潘胜解决常山郡的粮食危机。
李思特继续冷笑:“那就先把他们的家主刺杀,看他们还有什么精力给潘胜搞粮食!”
“李老弟,这可得慎重。那小丫头可厉害了,如果一击不中恐怕会遭来她的报复。别看她才8岁,杀起人来可不手软。”韩远谋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心脏跳动得厉害。
甑宓杀伐果断令无数人胆寒,迄今为止商场之上未有败绩。自甑老头走后中山郡甑家大本营好几个远房叔伯反对她继承家主之位,当甑宓从洛阳来到常山郡,反对者就更加猖狂了。甑宓二话不说,星夜带领暗卫回中山郡将反对者及其家小全部斩杀。上个月甑家有掌柜做假账吃亏空,甑宓派人将这个掌柜的腿给打断。这半年来,甑家在常山郡抢占市场,无数不愿意与其合作的商人破产,好几个背地搞小动作被甑家暗卫除掉。
如今常山郡商场广为流传着一句话:宁欺潘文凡,莫惹甑娘子。
由此可见甑宓在常山郡商场多么可怕!
想起甑宓,李思特也是倒吸口凉气,双手不住颤抖。李思特猛灌茶水,极力使自己平静,一碗茶喝完才稍微好点。李思特使劲摔碎茶碗,厉言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这天赐良机,若不利用,你我两家就彻底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