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私心里秋心觉得常有喜的做法凶残了些,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发现其实没有错,索性也不想了,这些主意本身就是要主子拿的,她一个做奴婢的,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常有喜继续道:“还有皇上那边你也盯着点儿,顺便跟苏琪说,让他代我跟皇上告罪,先斩后奏了他的嫔妃。”
“这……是,主子。”
秋心差点为自家主子的胆大妄为给跪了,从古至今,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做到常有喜这个地步的,也是不多。
不过平心而论,做女人能做到常有喜这个地步的,秋心也是服气,在百姓之中由着不小的威望,而且还有权倾朝野的能力,七皇子殿下与十六王爷为她倾心,就连跟在皇上身边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的苏总管,现在也已经到常有喜这边来了。
一个女人的极致莫过于此了。
常有喜那边传来的消息险些让后宫里的妃嫔吐出来一口老血,不是没有人想要去跟常有喜理论,只是一想到皇后跟贵妃的下场……好吧,她们就算加起来都不是常有喜的对手,?还是不要折腾了的好。
“看来你过得不错。”
骤然转身,常有喜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阮轻风,“你怎么来了。”阮轻风对她来说亦师亦父亦友,甚至于在常有喜的心里,阮轻风要比常远道这个血缘上的父亲重要。
想到了凤晟做的事情,常有喜快步跑向里屋,关上门不让阮轻风进来,“你回去吧,我没脸见你,也没脸见不愁药谷的人。”
阮轻风听常有喜这样说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谷中的师兄弟们都没有怪你,你不要自责了,那是谷中的劫难,不是你的错。”
里面的常有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里面没有人了似的,就连呼吸也很浅很浅。
最后阮轻风没有办法,只能破开窗户进去,看见的便是常有喜坐在榻上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遇见尸山血海万人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偏偏就怕了常有喜的泪水。
“诶,你别哭啊,你师父我难得来一次,还没有责怪你,你怎么还哭起来了?”阮轻风手忙脚乱的想要拿出点东西来逗逗常有喜开心,又想到今日来的匆忙又是临时决定的,没有带能让常有喜开心的东西。
着急的,就连阮轻风自己也想哭了。
被阮轻风这个狼狈的样子逗得笑出来,擦了擦眼泪,常有喜翻出榻上的暗格,拿出一个小瓶子给到阮轻风手里,“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天目丹,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弟子的话,那就拿回去吧。”
不愁药谷的规矩,弟子凡是自己研究出来了新的药的话,在实验好了药性以后,是要交一份给不愁药谷备份的,为的就是担心弟子走了弯路炼药害人。
“要拿回去你自己拿回去吧,师兄弟们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怎么做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又怎么能怪常有喜呢?
“是我将不愁药谷拖进这个权利的漩涡里的,不然的话老祖也不会死。”
很多时候,常有喜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不然的话,又怎么解释,在她身边的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个的死去,陪伴她的最后只有丫头了。
“傻丫头。”阮轻风被常有喜的天真给逗笑了,“你以为,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们就真的不会进到这个漩涡里来么?赤灵丹的制作,举世卓绝的医术,当权者难道真的会这样允许我们做一个江湖门派么?他们可是最怕死的人,你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这也有道理,常有喜心中的愧疚散去了一点点,“可若不是我的话,三皇子也不会攻打不愁药谷,老祖也不会以身献祭。”
“为不愁药谷做些什么,是老祖的希望,若是让老祖自然死去的话,他的一身修为也算是废了,不如用来祭奠药谷,也算是全了老祖守护这一方弟子的念想了。”
见常有喜脸色已经有了松动,阮轻风再加上一把火,“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以为三皇子狠毒,你不是也亲手杀了三皇子,为老祖报仇了吗?”
“他们真的没有怪我?”
虽然常有喜在不愁药谷生活的时间不长的,但是常有喜却还是非常喜欢那里的环境,也喜欢那些可爱师兄弟们,即使师姐妹之间有勾心斗角,那也只是玩闹似的小打小闹罢了,比起宫里动不动就要置人于死地,实在是善良美好太多太多了。
若是就这样跟那个美好的地方断绝往来,也不是常有喜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