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原因使他有些发懵,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落入洞穴是一场梦,与毒虫搏斗也是,见到南意也是……奇怪,这个石门是在动吗?是打开了吗?好像眼前有两个人影……我们,出去了吗?
我们活下来了吗?
会是一场濒死的幻觉吗?但更像是死前的走马灯。
云邈在晕倒前感觉自己落入了什么东西,牢固结实的,温热的,熟悉的……
奇怪,怎么好像还闻到了檀木的香味?
是自己太想他了吗?
云邈哪怕很努力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周围了,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开口说出来的嗓音也带着沙哑,轻喃道,“好痛…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撑到南意来救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的梦罢了……好痛…”
“别说话,省点力气,我现在带你走。”
那人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没情感波动,唯独手上的力度特别大,但没有让云邈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动作也特别稳。
捧着一个很珍重的东西一样,怕磕到碰到,怕碎了,怕不见了……所以牢牢的抓着他,想抓一辈子。
可惜了,谢家禁地的石堡的门,除了本家人,没有人能打开,如果外人能打开,估计祁枫早就将石堡掀翻了。
因为石门前那一道道一指深的刀痕,带着无可匹敌的锋利。
他看向谢南意,“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
谢南意几乎将自己的体重全部压在旁边的时深身上,她断断续续说着事情的全部,虽然说的不多,但说出来的每一点都是关键部分,聪明如他们的也大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和起缘。
云邈哼了一声,顿时感到一股热流从眼角和鼻孔流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呼。
这次血流的很多,沿着手臂,身体流到了抱着他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眼神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对血的嫌恶,对世间的冷漠,而是足以令他刻骨铭心的心疼。
疼入骨髓。
谢南意急切道,“快!七窍开始流血了!快去!快去西南边找水先生!”
她现在十分急切,可奈何身体做不到。毕竟她现在体力几乎透支,要不是时深扶着她,她早就倒下了。
谢南意只好招呼着寨子里的熟人去带领祁枫去找那个人……那个,唯一能解万蛊的人。
“水先生?”时深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是谁?”
“我们这里唯一在世存活的先辈,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大祭司,听说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了,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很厉害,比我见过的所有蛊医都要厉害。”
时深将谢南意先扶到寨子里的医疗所躺下,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太好。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谢南意稍微好了不少,就是嘴唇依旧发白。
时深揉了揉她的额头,“你现在好一点了吗?你……知道那个大祭司叫什么名字吗?”
谢南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好多了,坐在床上缓了一会才开口回答道:“不知道,应该说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叫什么,他说自己叫阿水,称自己只是睡了个觉醒来就过了千年,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了解,他确实是我们的先辈,所以我们寨子里的人都亲切的叫他水先生。”
时深听完后,垂眸思索不语。
半晌,他抬眸看向谢南意,眼神里的神色晦暗不明,幽幽开口道,“为什么会有人能活上千年,是什么原因呢?你们知道吗?”
谢南意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我们这里的地段?或者是机缘巧合,他太幸运了?毕竟古书上不是写千年前有一次灵能大潮汐吗,几乎这世界上所有带着灵能的东西都死绝了,但说不定他靠着什么躲过了那场潮汐,没有像猛犸象和恐龙一样灭绝。”
她托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他好像有一处冰棺,听说材质挺特别的,我们到现在都没研究出来是什么材质,那像冰又不似冰,千年不化的……而且,我们在发现他的时候,那地方有地质塌陷,可以是说从土里挖出来的,挖出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冰棺里,容貌依旧,像刚睡着一样……”
说到这里,谢南意止住了嘴,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时深,虽然那疑惑只在眼睛里一闪而过,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她的心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每次和时深对上眼,都容易把自己的心里话或者什么秘密都一股脑说出来。
她看着时深那琥珀色的眼瞳,心想:奇怪,他的眼睛是有什么魔力吗……?
时深眯起眼睛,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那么,你可以告诉我…阿水,他在哪里嘛?”
谢南意感觉头一阵眩晕,“在西南边,路过那边的树屋就能找到他……你现在要去看云邈哥哥吗?”
“我不急着现在过去,不是有祁枫陪着他嘛,我先陪着你吧。”,时深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揉了揉谢南意的脑袋,“真乖,你累了,快休息吧,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
他的笑意越来越深,但眸里的神色却十分冰冷。
话音刚落,谢南意闭上了双眼,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时深看到这一幕,也坐下来靠在墙上休息。
“阿水……吗?真的是熟悉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