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捏住毛笔的笔杆,笔酣墨饱,一个“葉”字跃然纸上。提笔蘸墨,白色的宣纸散发着柔光,笔尖转动,一个“凡”字即要写成,张家安却在收笔时停住了,墨色转浓,在宣纸上散开。他把笔搁起,“她从小体寒,巡捕房的牢房里湿气那么重,不行,我要去带她出来!”
张家安说着一手捞起放在身后椅背上放着的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江飞白嘴里叼着苹果拦住他,张家安捏了捏眉头,无奈道:“江飞白,你在我家呆了一天一夜,你爹不着急让你回去啊!你就这么听我二姐夫的话?”
“你忘了,我们俩从小玩到大,还睡过一张床,我就算在你家呆上半个月,我爹也不会说什么的。”江飞白说着咬了一口苹果。“相信我,她真的是叶凡”张家安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那章家表小姐,如果真的是你要找的叶凡,他会不记得你?而且白二哥不是早就查到了吗,叶凡已经死了。”
“不可能,她不会死。我以前不信,现在也不会信。”张家安双手叉腰轻呼了一口气,“白铮就算是本事通天,也定会有失手的时候。她一定就是我的叶子。”他想起13年前那个追在自己的身后,喊自己“家安哥哥”的小丫头,眉眼温柔。
“那就算她是叶凡,那他怎么会不记得你,她家出了事不是应该找你和白二哥吗?这突然冒出来的章学川又是怎么回事?”江飞白把苹果放下,难得认真。
“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救出来!”张家安穿好衣服绕过江飞白往外走,江飞白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不行,你还是不能去,荀姐夫吩咐过了,至少四五天之后,你才可以去看她,这才过了三天,他保证过的,不伤害她分毫。”
“他说的话你也信?”
“你不得不信啊!你要去了,他立马一封电报拍去东北,到时候家宁姐知道了……”
听到这,张家安动作一顿,“他真说了?”江飞白点点头,手上一松,张家安看准时机挣开要走,“我会怕他?”
“那我呢。”声音威严,张家安听到这声音顿住脚步,而伴随着一阵“踢哒踢哒”的高跟鞋踩地上的声音,身着淡蓝色对开襟圆领绣花旗袍的张家宁走进书房。
“大……大姐,您怎么回来了。”张家安颔首低眉,自动站好,心里把荀安远骂了一顿。
“小白,你先回吧,这有我看着呢。”张家宁也不理他,招呼了一声小白便在木制躺椅上坐下。江飞白一副你惨了的样子看了眼张家安道了声“好嘞”便跑了。张家安硬着头皮,赔着笑脸,给张家宁捶着肩膀:“大姐,你怎么专门从东北大老远跑来了你说你来了也不着人通报一声。我好亲自接你去呀!”
“接什么接,我回来本是想看看我三年未回国的好弟弟,谁知我回来途中就接到消息,我这好弟弟一回来就惹事!给我跪下!”张家宁的语气显然是气急了,猛然一起身,张家安心中不妙,听话地在张家宁面前跪下,张家宁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从书架顶端抽出一根鸡毛掸子。
“姐,我错了!”
“哦?那你说说,你错哪了?”张家宁看着他,手上把玩着那根鸡毛掸子。
“我不该去百乐门那种地方。”张家安话音刚落,张家宁一鸡毛掸子掸到他背上,张家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姐,你还真打呀!”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该打!”张家宁说着又给了他几掸子,不过力道不重。
“哎呀,我知道了,不该阻止姐夫抓人,可是……”张家安话音未落,张家宁打断他:“可是什么,你当众让你姐夫难堪,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张家内部不和谐,白白让人瞧了笑话去。”
“可是阿繁一看就不是刺杀白铮的人,我叫人暗地里查了,已有了些线索。”
张家宁一听此言,脸色一变,“叫你的人收手,不许查了,章家那姑娘明显就是被人利用了,你姐夫说不会伤她分毫,必是有把握会放了她,他让你不要去,就是怕你鲁莽性子会误事,你非不听!”说完又是一掸子。张家安也没有躲,倔强地问:“为什么不能查,受伤的可是白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够了!”张家宁打断他,“我看你是为了那章家小姐吧!你平常处理起商会和家里生意的事情来,那叫一个果断,我在东北,别人见着我都要夸一句我们张家少爷如何如何,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莽撞。”张家安不语,一双星星眼看着张家宁一脸委屈,张家宁了然,气也消了大半,问:“来时听人禀报,也没问清楚,那章家小姐什么来路?”张家安回道:“二姐夫手下随行顾问章学川的表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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