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砍头。
不管晏娇娆刚才说的话有多夸大其词,有多无耻,但她没说错一点,就是,擅闯军营,打伤将士,已经可以定义为重罪,且战蒹葭,并不是吕国人,而是居海国人,完全可以判为奸细除以极刑。
听了楚远的话,战蒹葭小脸一白,顿时大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就是饿了而已……不要杀我啊呜……”
众将默,齐齐看着晏娇娆,他们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围着一个哭的伤心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人家。
不过,他们却是是在欺负人,不过战蒹葭会哭,完全出乎意料。
晏娇娆尴尬了一下,也没有料到这个,不是说是战家后人吗?不是应该流血不流泪的吗?
“咳,殿下,她才刚满十七岁。”月浅栖小声提醒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比您四岁的小妹妹,悠着点啊殿下。
晏娇娆木着脸瞪着她,开口道:“好了,其实,孤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犯的罪是铁板上的。丞相,你觉得,孤应该怎么处罚她?”
薄逸勾了勾唇,看着冒冷气的月浅栖,眼底的幸灾乐祸和她刚才一模一样。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人啊。宋言默默观察着。
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月浅栖身上,就连战蒹葭都不哭了,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她,眼中还隐隐可见水雾,灵动如山间的泉水,清澈至极。
月浅栖沉默着,看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片带血的白骨中开出的花朵,壮丽,圣洁,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月浅栖想放她走。
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还要继续摧毁吗。
“既然是无心的,我军将士又没受什么重伤,有薄逸在,恢复不过几天的事。臣以为,殿下既待民如子,那就不该分国域之界,应一视同仁,所以,可从轻而罚。”月浅栖这么说道。
太久了,她也想看看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物了,不过,她会努力,不让她消失便是了。
就当,是她的私心罢。
“众将以为呢?”晏娇娆手指漫不经心的拂过蔓延至眼角的凤凰花额饰,淡淡问道。
战蒹葭看着她,眼睛发亮,却是在意着那个额饰。
“我等以为,可从轻处罚。”众将齐声道。
废话,配合着殿下欺负一个小姑娘已经有罪恶感了,最后一刻,还敢和殿下作对提出反对意见吗?
“那该怎么处罚呢?孤还没有在这种罪行上轻罚过人呢。”晏娇娆作势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在军营中的炊事营帮帮忙,直到减消罪过,如何?”
“炊事营?可以打仗吗?”战蒹葭歪了歪脑袋,挂着眼泪问道。
“你去了自然会知道。”晏娇娆冲她笑了笑,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战蒹葭迷迷糊糊的跟着人离开,走出营帐时看了月浅栖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流光。
待战蒹葭离开了,晏娇娆坐在首位上,实在有点受不了众将士那种看透你了的眼神,一怒道:“怎么了看什么?造反是不是?今晚都给孤不许吃饭!”
“殿下息怒啊,末将们不看就是。”众人嘻笑着说道。
“滚滚滚!”晏娇娆无奈,挥手指了指外头。
众人又是大笑,勾肩搭背的离开。
“惯的我。”晏娇娆无语,转头看向月浅栖:“孤不威严吗?你还给我戴了这个呢,半点用处也没有。”
“如果殿下多锻炼身体,变的如楚将军般勇猛,大概就有威严了。”月浅栖笑道。
“当孤没说。”
月浅栖轻笑,道:“殿下真的打算让她待在炊事营么?”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上天怜悯孤,赐下的尚方宝剑,怎么可能放在那儿不用呢。”晏娇娆淡淡一笑,侧头看着月浅栖:“你在那儿找到的小姑娘,这么单纯,孤平身仅见啊。”
“战蒹葭自幼生活在寺院中,可谓与世隔绝,受着佛法洗礼,又有人护着,如此性格并不意外。”
“怪不得,她看着孤的时候,孤都觉得心里安静了一瞬间,原来是在寺中长大的。”晏娇娆感叹道。
“她也是臣平身仅见的美好事物之一,臣希望,殿下能对她宽容点。毕竟……臣于她,也有愧。”月浅栖轻声说道,带着几分惆怅和无可奈何。
晏娇娆一震,半响点了点头,淡淡笑道:“孤又不是铁石之人,何必你提醒。让她去炊事营待着而不是直接封她为将军,孤对她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