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道。
晏娇娆身子一震,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并没有让她立刻起来,而是沉默了起来。
好一会,她挥了挥手,苏公公了然的带人退下。
门关了,她从榻上下来,赤着玉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月浅栖面前,红色的曳地宫装明艳至极,如以血而染的蔷薇,高贵冷傲。
月浅栖没抬首,特殊的朝服让她亦是多了一丝冷艳,清贵更加。
大殿中安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和心跳。
“随军出征?”晏娇娆开口,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拉起她,平视道:“理由呢。”
“臣不确定,不能妄言,以防万一,还请殿下恩准。”月浅栖道,依旧跪着。
“孤只要理由。”晏娇娆动了动,换了动作,跪坐着对她,大红色的衣摆铺散开,绽放的如尊贵的牡丹,层层叠叠。
“臣怀疑……”月浅栖抿了抿唇,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晏娇娆闻言,身子僵了住,目光越来越冷,俨然可比冰室的寒冰,红色在她身上,并不如骄阳般夺目温暖。
“我知道了。”晏娇娆抚了抚额头,略显英气的眉头一皱,竟没有在用自称:“你要去就去吧,赢了,我希望,是你亲自出手。”
她的话里,从没想过会输。
“臣,不能从命。”月浅栖淡淡道。
晏娇娆沉默,笑道:“那就带回来,孤来。”
“东门城至朝歌城几千里,臣做不到。”
“楚远不配。”
“那就殿下动手。”
“孤不能……”晏娇娆突然一顿,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孤出征?”
月浅栖点头。
“荒谬!”晏娇娆抬手,想拍桌子,却发现她和月浅栖正对着跪坐在地上,无奈的放下手,道:“现在吕皇昏迷,许易重病,晏倾雪不论心思也是待罪之身,孤身为太子,不管怎么说,也走不开。让你随军,孤都是下了狠心的,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朝中是什么情况,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孤能用的,更不多。”
“所以,臣会在科举之后独自前往东门城,属时殿下在瞧瞧,能不能同行。”月浅栖不以为然,将准备好的话慢条斯理的说了出来。
晏娇娆想了想,转头看了看窗幔后的吕皇,半响才点头:“罢了,去就去,恐怕这次不去,孤以后,就再难踏出朝歌城了。”
“亲手打下的江山,对待上,会不一样的。”月浅栖一笑。
“孤是好太子。”晏娇娆瞪了她一眼。
月浅栖笑意深了深:“是。殿下还会是好皇帝。”
“那是自然。”晏娇娆撇撇嘴,抬起手:“扶孤起来,腿都麻了。”
月浅栖无语,慢吞吞的起身,顺带着将她拉起来,之后又顺带建议了一句:“殿下学点武功吧,其一防身,其二保持身体。现在,有点重了。”
“……”放肆!
晏娇娆心底有个小人把桌子掀翻了,脸上面无表情。
月浅栖勾了勾唇,她的腿也很麻好吗?
“孤母皇,还能撑多久?”晏娇娆转身看着龙榻问道。
“就这年吧。”月浅栖眼中倒映着红衣女子的背影,想了想,又道:“也可能,会是明年夏末之前。”
“孤不知道,是该希望她活的久点,还是立刻死去。”
这一次,月浅栖没回答,也无法回答。
吕皇活的久点,她就可以轻松久点,还可以出去走走,可对吕皇而言,活着犹如死去,生不如死。
“罢了。”晏娇娆提高声音,一转身,大步走了几步,落座在长榻上半躺着,一如刚才,她朝月浅栖示意了一眼,让她自己找地方坐。
月浅栖扯了扯嘴角,慢悠悠的走到她一旁的兽皮软椅上。
“魏国的事你怎么看?孤要不要派人去争一争?”居海国得到魏国的后果,晏娇娆很清楚,所以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争!不止我们要争,幽国,夏国,也要争!”月浅栖道。
“消息放出去?”晏娇娆挑眉:“听你的意思,魏国,我们不真争?只把水淌浑?”
月浅栖一笑,点了点头,用一贯清冷的语调说着:“魏国不过投靠任何一方的,至少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所以,这一次只要打乱蓝睿的计划就行了,也让各国的矛头,从我们这儿转移一部分走。”
“好。”晏娇娆含笑点头,当即让暗卫将消息放了出去,完后看向月浅栖,说道:“五天后的科举,丞相随孤监考如何。”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