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薄逸居住的院子,里面新增的花草让月浅栖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薄逸一笑,淡淡解释着。
“又是毒草,你这里的东西就没有可爱一点的吗?”月浅栖颇为无语,看着那开的正好看的淡紫色小花摇头道。
薄逸推开侧厢房,侧身看着她笑道:“你就很可爱。”
月浅栖眨眨眼,看着他带笑的目光,打趣道:“你何时也跟师兄学了的油嘴滑舌,莫不是也想通了,要流连美眷中?”
薄逸一僵,深深看了眼她,低沉着声音道:“能在流连美眷的同时修身正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闪了闪眼瞳,月浅栖笑而不语,没有接他的话,随他踏入了侧厢房中。
薄逸住的院落被他打理的很简单,中间只有一间卧房和侧厢房,其他的地方,都种上了细心修剪过的花木,不知道的人进去,则会只觉得漂亮典雅,但懂医术或毒术的人,却不敢乱走了。
侧厢房,也是薄逸研究和炼制毒药等的地方,里面布置同样简单,一个两米宽大的紫檀木桌案,旁边靠墙立着几排书架,几株花草散落在桌案上,覆盖住了一个摊开的竹卷。
“前些日子听虞娘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了?”虽是问着,但他却已经拉起了月浅栖的手腕,细细号脉。
月浅栖失笑,知道不让他号脉他不会甘心,索性没有阻止,道:“都快半个月了,早就好了。玉竹林中机关太多,想你又忙,就没让你来。”
“哼,什么破机关,有用你还会受伤。依我所建,还不如布些剧毒来的好。”薄逸放开她,轻哼了一声。
“你这话说了多少年了,也不嫌腻。”月浅栖摇头。
“那也没见你开口答应下。”薄逸说着,却是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了一卷竹书,放在月浅栖面前的桌案上。紧接着,又从暗格中拿出了一个黑玉制的小罐子。
月浅栖拿起竹卷看了一眼,峨眉轻蹙,又将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罐子。
薄逸苦笑一声,将罐子的盖子打开,里面却只有一些污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自己试了一下卷上的方法,明显…有点失败。”
这何止是有点?
月浅栖轻笑,这才瞥见他受伤的几道口子,虽然已经极淡了,但还是微微责备道:“若蛊术真的这般简单,就不会那么神秘诡异了。在则,你搜集到的这些破东西,明显是残缺的,对不对都说不准,你还敢尝试,也不怕没了命?”
“我自然自己研究过了的。”薄逸不满的看了眼她,辩解道。
“那不也没成功吗?”月浅栖啪的合上盖子,瞪眼道。
薄逸扯了扯嘴角,扶额道:“好好好,我不想跟你吵,说正事。”
“谁跟你吵了。”
“行,我自己跟自己吵。”薄逸无奈道。
月浅栖抿嘴,有点怪异的看了眼他,疑惑道:“薄逸,你今天怪怪的。”
薄逸一震,笑的更加无奈,扬了扬手臂,笑道:“那儿怪了?”
月浅栖眯起了眸子:“你往常不会这么依着我,就这事,应该要和我吵半天才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薄逸叹了口气,顿了许久,才道:“本来就打算跟你说的。我要离开玄月小筑。”
“…多久?”月浅栖一僵,却面色无常。
“不知道。”薄逸摇头:“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苗疆,寻一寻那传言中的古巫族。”
月浅栖没说话了,她和薄逸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了解他。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头,何况,破解蛊术,事他一直的夙愿,她没有理由阻止。
只是苗疆危险莫测,鱼龙混杂,她着实担心。再加上古巫族,也一直被传的神秘凶险,她更是不放心了。
可在不放心,又有什么用呢?人各有志,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没有谁会陪谁到最后,就连夫妻到了白首,也总有一个要先走的。
“何时动身?”
“不知道,也许今晚,也许明日。我希望越快越好。”薄逸笑道。
月浅栖点点头,又听薄逸低沉着声音道:“老家主说的时间是今年,想必前些日子你闭关,就是为了那事。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有了打算。但栖儿,一旦卷入这场乱世之争,想脱身逍遥江湖,就万不可能了。你真的想好了?”
“我明白。”月浅栖浅笑,在这件事上,真的没有什么愿意或者不愿意,因为就算不愿意,也没有用。
她姓月,从师父将她抱回玄月小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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