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慵懒磁性的声音打断了黑衣杀手的话,也引得所有杀手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得到的消息里,今夜写月宛中,是只有月浅栖一人的,如今,怎么又有一人?
“呵…”又是一声低笑,随即,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女子身边,快的让一众杀手来不及看清。
“师兄?!”看着身旁的着一袭深紫色长袍,罩着红色纱衣,墨发慵懒散落,有着惑人眼眸的妖冶男子,月浅栖惊喜道。
白景懒懒点头,潋滟凤瞳快速将她全身打量了一圈,触及到她手臂出的伤口时,摄人的杀气瞬间倾泻而出。
“站着别动。”白景冷着声音,说话间,身子却已快速闪了出去,宛如鬼魅,迎上袭来的杀手。
强劲的内力随着白景的身法打出,他未出剑,却在一片刀光中应对自如。
杀手们一惊,训练有素的布成一个队形,想将白景绞杀其中,无数的剑影将他笼罩,宛如天罗地网。
白景不急不慢,看似闲庭散步的步伐,却在杀手中轻松穿梭,每每只看得见重重虚影。
几息之间,白景不动了,他周围的杀手亦是停了身法,似变做了石雕。
清风微过,一个个身影接连倒下,猩红的鲜血侵染了地上层积的紫竹叶。
月浅栖站在原地,压下眼底的流光,表情闷闷,看着优雅走来的男子,一身华贵的袍子连一点皱褶都没有。
白景看着她的样子心情大好,挑挑眉,玩笑道,“怎么了小师妹?可是伤口疼了,师兄带你回去上药。”说着,已经伸手抱起了月浅栖。
“不疼,只是好奇,师兄此时不是应该在醉仙坊安慰你的美人们吗?”月浅栖没力气跟他挣扎,也不管他乘机占自己便宜了,趴在他肩头淡淡说,鼻息间是他身上缠绕的胭脂香,也不知道他要了多少女人,这香味真是够浓烈。
白景勾着绯色的薄唇,没有说话,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划过凌厉之色。
月浅栖见他不说话,撇撇嘴,靠在他结实有力的怀里昏昏睡去,她确实太累了,禁术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只是…
穿过一片池塘,确定怀里的人儿睡熟了,白景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主屋内的软床上,拉了锦被给她盖上,这才直起身子,幽暗的瞳子中潋滟流光一闪而过。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尤其,还是敢伤你的。”
白景低声言罢,瞳眸清冷如月色,向外唤道,“虞娘,准备清水和纱布,书房里的玉肌膏也一并拿来。”
“诺,公子。”门外传来一声回答,便不再有声音。不一会,一个着黑紫色交颈长裙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进,脚步稳健,踏步无声。
“公子?”虞娘眉头皱着,担忧的看着床上熟睡的月浅栖,她是老家主留下专门保护月浅栖的,如今因她疏忽让月浅栖置身危险,一整夜里,她都心中不安。
白景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却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她退下。虞娘低头行礼退下,走至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待虞娘出去,白景才动作轻柔的清理着月浅栖的伤口,伤口并不深,为难的却是染了毒。瞧了一眼,白景面上没什么变化,目光却渐渐冰冷。
这毒对于玄月小筑所拥有的制毒术来说着实不算做什么,但他还是用了最好的玉肌膏,绝不会给月浅栖留下半点伤疤或是感觉半点疼痛。
小心的处理完月浅栖的伤口,屋外的天空已经破晓,微微露出了白红交织的光辉。
月浅栖还在熟睡,但呼吸却没有先前那般重了,不久就会醒来。
白景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从床沿站起身,向外走去。
“公子…”门外,等候已久的男子连忙上前唤了一声。
白景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他,懒懒道,“你退下吧。”
花阙弯下腰,恭敬退下。
“虞娘,你照顾师妹吧,紧着别让她发烧,一会醒了吃些粥在吃药,我先回去了。”白景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说道,他知道,虞娘一直都隐在附近的。
果然,他一说完,虞娘的身影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恭敬而疏离的对月染尘附身一礼,“劳烦公子了。”
白景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紫红色相应的袍子无风轻扬,修长高大的身影在竹林间似真非真,尊贵无双。
虞娘目送着他的身影,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了警惕之色。
她是老家主专门培养的杀手,一直就是看着月浅栖和白景长大,开始,她也一直以为,下一任家主的位子一定是白景的,虽然他平日风流了点,但能力不用质疑,可老家主逝世时说的话,却声声萦绕在她心头。
月家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月浅栖!
而随着时间,她也越发看不透白景了,似乎从月浅栖继任家主之位开始,里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
他还是那个风流多情的公子,却不再是曾经的人了。
而小姐,应该也是知道的。
“虞娘。”
一个时辰后,月浅栖的声音淡淡从屋内传了出来,虞娘眼里的戾气和警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