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眉头紧皱,上面写的全都是镇上酒楼老板的名字,除了花颜的。
几乎是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做什么了。
“爹,您这样子,哪里还像是一个读书人,您的那些大道理,都被……吃了吗?”他捏着手里的纸张,感觉自己的父亲时比自己还像一个商贾。
徐文武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子!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
徐阿三受了一顿家规,最终还是捏着名单把上面的人都召集齐了。
花颜此时还沉浸在两个小崽崽的背书声中,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检查完两个孩子的功课,花颜忍不住感叹一句,苏玉暖不愧是当朝状元,教导的是真的好。
“行了,你们两个去玩吧。”
花颜把两个孩子练好的字装起来,转头看向一旁的苏玉暖。
“这段时间麻烦先生了。”她知道二萌是个坐不住的,让二萌静下心来学习,苏玉暖肯定是费了功夫的。
苏玉暖摇摇头:“该是我感谢夫人才是,如果没有夫人,我这条命都没了。”
花颜笑了笑没说话,对苏玉暖,她并没有做什么,倒是不知道秦远跟这个人说了什么,之前还是一副看破生死的样子,现在反而像是一朵原本枯萎却又重新绽放的花。
虽然这样形容男人肯能不太好,但苏暖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神奇。
花颜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件事儿想做,但是这件事儿不是一件小事儿……
“有什么话夫人直说就好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他说的花颜救了他一命并不是假话,秦远说的那些固然让他明白,他死了家里的人就白死了,但花颜在教导孩子时候的细心温柔,让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没有花颜这样温柔,她也不会用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教导自己,她给自己灌输的只有学习,拼命学习,不能给相府丢脸这个概念。
可他知道,她是爱自己的,她活下来并不是什么法外开恩,是她母亲拿出了祖传的丹书铁券,又用了一份名单才保住了他一命,临死前,母亲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母亲说对不起他,母亲说苏家的仇不用他来报,他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在花颜的身上,他看到了和母亲一样的关爱,必要的时候她会对两个孩子豁出性命。
越是看着花颜,他心里的仇恨越是清晰明显,他要好好活着,他要等到自己变得强大那一天,给自己的母亲、父亲洗刷冤屈……
花颜将茶水推到他的面前:“我想在村里办一个学堂,只教两个孩子,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那天晚上她和苏玉暖谈过,这个男人的学识远超她对古代才子的印象,从天文地理到军事历史,这个人就没一样不懂的。
这样的人若是在朝堂上,她相信他能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只是可惜了,刺了字他这辈子也毁了。
可是花颜不想他就这样被埋没,现在她手里赚了一点钱,带着村里的人也赚了一点钱,在村里也有了一点威信,所以她想着弄个简单的学堂,哪怕是让孩子们只是认个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