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一个道:“无咎。”
晋无咎道:“让开,今日佛门四派,我要你们鸡犬不留,通通给碧痕陪葬。”
随十四脉剧痛,狂啸过后,两条“螭”索徜徉天际,放逸出地狱般的凝望。
崇印上前一步,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望晋教主看在老衲薄面,手下留情。”
崇化与不尘走到身旁,前者道:“阿弥陀佛!晋教主,死者已矣,万勿再遭杀孽。”
晋无咎厉声道:“让开!”
这两个字有如石破天惊,已是雷霆之怒,崇印道:“阿弥陀佛!若晋教主一意孤行,老衲明知不是对手,也不得不以死相抗。”
秦枭鹤与楚伯楠大步上前,前者道:“今日我们便众志成城,领教盘龙魔教的能耐。”
夏语冰见双方势成水火,毕竟不愿闹得不可收拾,道:“妹妹,现下只有你才可能劝阻无咎。”
莫玄炎淡淡道:
“对姐姐而言,碧痕不过一条人命,但对我们而言,无咎失去最好的朋友,我失去最好的姐妹,无咎宅心仁厚,少林武当丐帮皆知,当初他是怎样搭救姐姐?谁又将他逼至如此境地?姐姐看看这佛门四派,满口仁义道德,做出的尽是肮脏之事,我既嫁无咎为妻,今日决意与他共同进退,但教无咎想要,我必随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论背负骂名抑或葬身昆仑,我都绝无怨言。”
夏语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晋无咎环视身前,印化二僧、不尘、班卓师徒,无一不是自己最为敬重之人,却如渊渟岳峙挡在眼前,一时间万念俱灰,喉头一甜,吐血后径直转身,将二明八暗总共十条索刃一一拍打于山雪之上。
晋无咎纵在生死搏斗中亦始终留手,到这一刻,方将全部盘龙“无极”之力倾注于“复归龙螭”,每一索到处,雪溅石裂,中指之峰刹那间白舞弥漫,只剩惝恍迷离,众人但觉地动山摇,连天空都为之震荡,见他右肩穿透后呕血连连,始终未曾疗伤,却仍有如此覆地翻天之能,无不骇然。
直过去一盏茶工夫,晋无咎仍自不遗余力,将心中气苦尽情宣泄,莫玄炎在他身旁静静站立,低头望向沈碧痕,想到儿时常与她相偎相依互取冷暖。
莫家长年受沈家欺压,她却始终待自己情深意重,“神谕宫”中更得坦诚相对,如今自己嫁作人妇,而她年纪轻轻撒手尘寰,一颦一笑浮现眼前,只觉五脏六腑皆被掏空。
再一盏茶后,晋无咎筋疲力尽,两条“螭”索恢复黯淡,软软垂落,木然来到莫玄炎身旁,将她紧拥入怀,道:“玄炎,碧痕走了,她永远也回不来了。”
莫玄炎伸臂圈住,道:“没关系的无咎,百年之后,我们还会找到她的。”
虽在安慰,却与他越搂越紧,两个人都是泣不成声。
众人身临此境,无不动容,佛门十五派本为向沈碧痕索命而来,如今亲见她尸横当地,更有晋无咎不再追究,却不知为何开心不起来,夏语冰重伤之际,曾得沈碧痕舍身医救,亲见她每日透骨之寒,见卓凌寒回到身旁,伏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崇印道:“善哉善哉!”
上方忽现隆隆之声,众人循声抬眼,见山顶不知何故飞下碎石无数,碎石由小而大,晋无咎担心沈碧痕遗体被伤,一条暗索将她卷起,揽入怀中,道:“玄炎!”
莫玄炎会意,与他各张白青双翼,飞向无名指之峰。
班陆离道:“山体松动,大家一一撤离,快!”
木桥看似弱不禁风,不知承重几何,众人虽逃命要紧,仍只敢二三一过,当先之人为秦枭鹤与楚伯楠,走过晋莫身旁,心跳急剧加速,待见他夫妇无意突施冷箭,松出一大口气,跑出老长一段,又见崇印、不尘、班陆离等人仍留原地泰然处之,碍于颜面不愿没命逃奔,停于无名指之峰等候。
夏蓬莱忽道:“不是山体松动,是教主将崖顶碑石震碎,致使先人阴气散去,‘结界’要开了,‘结界’要开了!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夏昆仑面如土色,苦笑道:“是的大哥,该来的迟早要来,开了也好,至少逼死大小姐这些恶人,一个也别想活命。”
说罢相对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
众人听他兄弟笑状可怖,却无人知晓话中深意,夏语冰汗毛竖起,道:“爹爹,你是甚么意思?‘结界’打开,是否神界便要大举杀出?却关阴气散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