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谷子可是石家地地道道的入了族谱的小姐,她石家大小姐日日亲自伺候的人,这样讨好的机会,寻都寻不过来,哪路关系不是各个挤破了脑袋来讨好?
手笔小的涂沉,一两只活鸡,手笔大的,诸如祁晋,压箱底儿的千年山参都奉了出来。
小猴儿当然明白,祁晋那比一户房子还要贵上不知几多的山参是来偿什么罪的,可小猴儿愣是接连几天都没召唤过他,他来拜访,也是不咸不淡完全不搭理。
当然,小猴儿可没空跟他生气,只不过耍了她这么一大圈儿,怎么着也得让他丫的慌上几天。
另外一层原因——
她并不想让人觉得她近日与祁晋走得有多近。
毕竟凭空冒出个受伤的石家小姐,已经足够让许多人背后腹诽了,她并不想让任何人怀疑,继而查出,林聪儿从她的军营来了又走。
她做不做菩萨是她自个儿的事儿。
可林聪儿到底是朝廷钦犯,若是当真有人在这事上做文章,届时就算皇上太后一心护她,也是麻烦。
至于延珏……
自那日从军营分开起,便没有再见过面,他没有回宅子,也没有任何消息。
小猴儿没有打听也没有寻,她甚至完全没有去想,他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他不想她知道的,她一定不问。
这是这许多年来的共识。
她只知道一点,他心里一定比谁都急着回来。
毕竟这里如今除了有她这个儿媳妇儿,还有他自出生以来就没管过一天的儿子。
……
绥远军城很大,牢房也相较那冯府小院儿的地牢不知好上多少倍。
可再好,也终究是牢房。
傍晚,太阳下山时,刚刚轮了岗的小兵还在牢房门口,砸着塞进牙缝儿里的肉渣儿,边品着边跟旁边儿的弟兄感慨,“也不知道这两日这大小姐是得了什么彩头了,咱们这还顿顿沾上肉星儿,啧啧——你是不知道啊,我要不是怕吃得太多,跟这儿戳着怕往出掉,我高低还要再吃上它几碗。”
“要我说,咱们这八成是托了那石家病小姐的福气,说起这病小姐,我本来还好奇这大老远的归绥,哪儿就一股脑钻出来个小姐,不过现在可不这么想了,要是钻出来一个小姐,咱们能吃三天肉,那我巴不得天天有这美事儿!”
“可不——”
“诶诶,来人了。”话才说一半儿,守门的小哥俩就闭了嘴,俩人儿一同看着那个拎着食盒朝这儿走来的小哥儿。
那小哥儿一身儿跟他们一样的兵服,不一样的是,穿在他的身上像是上好的质地的锦袍,溜光水滑,公子哥儿似的。
果然,衣裳完成全靠脸。
尽管这天养小哥儿在这牢房里不过来回两日,可整个守牢房的人,没有一个不记得他的。
没办法,谁让这小哥儿长得这般标致,那一样的眼耳口鼻,组在人家那张脸上,那简直画儿一样。
俊着,英气!
他们其实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哥儿的真实身份,他们大多数只知道,这个小哥儿曾是僧王帐下的一个小将,当然,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僧王的义子,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是僧王的外室所生。
传言很多,但大家都选择装傻。
可无一例外的,都跟他相当客气。
当然,首先小天养本来也是个人精儿,跟谁都没有架子,客气至极。
“呦,天养小哥儿过来了?今儿怎么过来这么早?”小卒甲上前熟络的打着招呼,到了跟前儿,再自然不过的接过小天养塞过来的二两碎银,美滋滋儿的揣进了怀里,回头扬扬脑袋,小卒乙立马儿摘下钥匙,打开了牢门。
天养拎着食盒下去之前,那小卒乙还随手从墙上抓了件儿斗篷递给了他,“里面有点阴凉,小哥儿还是披上点儿吧。”
小天养本想拒绝,后顿了一顿,接过那斗篷问,“这是小哥儿你的?”
“嗯,也没怎么洗过,你别嫌脏就是了。”
“怎么会呢。”小天养笑的一脸无害,接着从怀里又摸出了二两银子,二话不说塞到那小哥儿手上,“小哥儿,拿这钱去买件儿新的,这件儿就当送小弟我了。”
“诶,这怎么——”小哥儿一脸不好意思,可他哪里又拒绝的了这到手的便宜。
这些银子岂止能买件儿新的,剩下的钱喝二两酒也是绰绰有余啊。
天养爽快,小哥儿也没矫情,收了银子,开了牢门,丁点儿不放心也没有,连跟都每跟着,就由着小天养自个儿下了牢房。
临了临了扫了一眼那三层高高的食盒,撇了撇嘴。
心道:那小丫头打从来了就斗米不进,真真儿浪费了这些个好东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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