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何足道哉,在这世间是祸不是福啊。”
于诗薇闪过一丝惆怅。
“哦,于姑娘此话是另有深意啊,莫非还有人敢对你不敬?”白中夏立刻关心的问道。
于诗薇微微向白中夏欠身。:“公子调笑,我本误入凡尘,此身卑微岂敢奢求他人尊敬,今日见着各位公子,皆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不由得羡慕罢了。”
王扶桑看着于诗薇的一举一动,果真是令人黯然销魂啊,她若是男子,能不心动否?
“于姑娘,恕我直言,今日你精心准备了这么多的美酒佳肴,想来不单单是结交而已吧?”李青山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无心看美人,在他们说话之间自顾自吃着,如今也差不多半饱了。
于诗薇闻言,面色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如常,她双手成掌重叠向下,低头额头贴在手背上轻轻一揖。
“姑娘若有难言之隐,可不必说,何故行此大礼。”白中夏刷的一下起身,因为此礼是赔罪之礼,他可不愿受美人此礼,好不容易的套的近乎,可不能白瞎了。
“白公子勿怪,侍薇确实有事相求诸位,还请诸位见谅。”于诗薇缓缓起身,十分认真的说道。
白中夏闻言这才安分坐下来,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李青山,他看出来了,两人中可能这个吃货更能做得住一些。
李青山见状,独自饮了一口酒,说道:“于姑娘且说来听听。”
于诗薇点头,举起酒杯再敬三人:“诸位,若能助小女子达成心愿,我定肝脑涂地,涌泉相报!”
几人一饮而尽,于诗薇娥眉微蹙,悲从中来。
“侍薇本是若儿贝利大草原的人,父母也管理着一个小部落,自幼也算是衣食无忧,可是在我十岁那年,华阳与草原交战,我的部落又处在两军交锋的中间,铁蹄之下,一夜之间部落毁了,人也没了,小孩儿都成了奴隶被运到了中原,如今已有十五年了,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去,倒不是芙蓉楼待我不好,反而他们对我有养育再造之恩,只是为人之女不能尽孝已是大罪,父母亡魂无人祭奠缅怀更是不赦,我只求薄酒祭天,告慰亡魂,再看一眼草原。”
于诗薇起初还娓娓道来,渐渐哽咽,接着便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疼不已。
“莫非芙蓉楼不允?”王扶桑问道。
于诗薇摇头:“不是,只因当今圣上胞弟靖安王,出了这芙蓉楼,我这金丝雀没有华丽的囚笼保护,只能任人鱼肉。见两位身手不凡,令北老都赞不绝口,又因此去正好同道,所以呢冒昧想与诸位同行,并祈求护卫一二,我定倾囊相报!”于诗薇十分认真的说道,眼神中没了平日里的不食人间烟火,多了些祈求。
“这似乎不太好办啊,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带你出去?并且是要与皇帝的弟弟为敌。”王扶桑淡淡的说道,仿佛只是在陈述利弊,倒是没把皇帝什么的放在眼底。
“既如此,我只当是诸位郎君答应了,诗薇再次先行谢过,再饮一杯吧!”于诗薇眼神中透露着决绝,她虽无一丝功力,此刻李青山与王扶桑却能清晰感受到,她周身的气机变了。
四人一饮而尽,杯未落下,只听砰的一声,阁楼金丝楠木门嘭的炸裂,门口两名侍女白皙的脖颈间留下两道微不可察的血痕,一道黑影直扑众人而来,白中夏一个翻身将于诗薇一拽两人掠开靠在轩窗旁,寒光迎面而来,只见李青山轻轻放下酒杯,双指夹住桌上掉落的一颗花生米,随意一弹。
嗖的一声,一道流光闪过,那残影般的黑衣此刻刷的一声倒飞而去,手中三尺白刃扎进木梁上,嗡嗡作响,而那刺客眉心一个手指头大小的黑洞,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几乎同时间,于诗薇袖中滑落一把七寸匕首,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猛的朝自己胸口扎了进去,白中夏被吓了一跳,只见于诗薇皱着眉头左手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不等白中夏发问,握着匕首的右手猛然拔出,一股鲜血涌出,将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染的幽黑。
“公子果然厉害!”于诗薇额头渗出无数米粒般大小的汗珠,不过她只是娥眉微蹙,还不忘夸奖李青山。
李青山蓦然瞟了一眼于诗薇,并未搭话。
“姑娘也是女中豪杰啊。”王扶桑应了一声,警惕着周围,这名刺客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因为他的身上真气已是练气三重,莫非是北冥刻意试探?王扶桑心思深沉,警惕着还有后手。
“带我走吧。”于诗薇有些喘息的说道。
“于姑娘,眼下我们好像也没得选了。走!”李青山大喝一声,迅速封住于诗薇大穴,喂她吃了一颗丹药,王扶桑真气散开隔绝了外界环境,一阵白雾弥漫,三人冲破阁楼而去,待烟尘散去,四人已经身在十里之外。
于诗薇昏迷了过去,王扶桑背着她,李青山抓着白中夏,对于白中夏来说,可以说是惊魂未定,他不由得去想,这真的是人的速度吗?练气三重竟然恐怖如斯。
距离芙蓉楼外五十里,城郊草庐,白中夏打开房门,没想到“再约”来的如此之快。
芙蓉楼里炸开了锅,一个惊天消息迅速传开,华阳四大美人之一,芙蓉楼花魁于诗薇遇刺,生死未卜。失踪之前与百晓生白中夏和另外两名神秘少年一起饮酒,四人皆不知所踪。
悬赏令连夜贴遍了雍州城,三人画像惟妙惟俏。
而此刻,于诗薇已经脱离了危险,已经平静的睡着,白中夏哭丧着脸走了回来,李青山与王扶桑坐在草庐院中的石凳上,夜色漆黑如墨,无风无雨无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