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进叔连口水也没喝,马不停蹄又赶回去了。
早上王柱来敲门,老王氏作主不让开门,等那王柱走了,吴老太来还那一篮子鸡蛋,老王氏没要,只让吴老太自己留着,吴老太白得了一篮子鸡蛋,喜滋滋的走了。
老王氏见小王氏回娘家还不说实话,更是气的绷了大半天的脸,晌午饭也少吃了大半碗。
见三人回来,老王氏才堪堪露了笑脸,听说陆良言拜师顺利,还得了先生赠书赠笔,喜得见牙不见眼。
陆良言主动将从顾老太太那儿得的银花生交给老王氏,老王氏笑着收了起来,只道攒起来以后给她娶媳妇,说完忙跑到院子里杀鸡去。
不是陆良言不爱钱,而是这东西是明面来的容易暴露,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晌午饭吃的大鱼大肉,晚饭又吃的板栗炖鸡,陆良言吃了几年来最滋润的一天,装了满满一肚子油水。
饭后,陆显德就和陆良文说起陆良言入学和他以后晌午饭的事,让他以后多照应一下陆良言,陆良文乖乖应了。
一夜好眠,陆良言神清气爽起床,王四一个鬼蹦哒着,说要去体验做一回学生,陆良言也随他,反正他一个鬼也碍不着谁的事,就当免费蹭课生,还给鬼扫扫盲。
天还没亮,陆家已经炊烟袅袅,用过饭后,陆良言在老王氏和李氏的千叮咛万嘱咐中随着陆良文去学堂。
陆良言便算正式踏上了她的求学之路。
两人一鬼出门时,村里除了公鸡打鸣,就属王丰家后养的狗叫的欢,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村里现在只有陆良文和陆良言在学堂念书,不是说大家不知道念书的好处,知道归知道,能舍得花钱的又有几个?而舍得花钱的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不是后来没了钱,就是孩子不争气。
太阳还没升起,四下昏蒙蒙,只有那东边那一片泛着半明半暗的光,透过青灰的云层,聊胜于无照着乡间小路。
空气里弥漫着寒冷的雾汽,如今已接近晚秋,昼夜温差大。陆良言要比旁人畏寒,今儿一早身上就多穿了一件夹衣保暖。
此时陆良言两手空空,只拿着白嫩嫩的鸡蛋在啃。
陆良文则一脸憋屈,手上拿着两个书箱敢怒不敢言,走出家门有一段路,放下书箱就道,“自己拿!”
王四躲到一旁道,“你大哥好凶哦!”
陆良言一口蛋黄噎着嗓子眼,拍了拍胸口才顺下去,心道,下回得带个水筒,也不知学堂里有没有水喝。这才拎起书箱往回走。
陆良文已经走了几步,回头一愣,“唉?你干嘛去!”
“没做什么啊,书箱太沉了,我找我爹帮我送过去,大哥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陆良言说罢抬脚要走。
陆良文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气道,“找什么找!再不走就要迟到了!”疾走几步,提过书箱转身就走。
陆良言心里乐开了花,冲王四挑了挑眉,压抑着嘴角紧跟了上去,满脸仰慕道,“大哥,你辛苦了!”
一句话把陆良文噎个半死,绷着脸不想搭理她,只顾着埋头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