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的区别,但最终殊途同归。
当然,白判官为了能让她长长久久活下去,也是煞费苦心。
隔三差五趁她入睡之时,强行给她安魂固魄,简直恨不得从此将她钉死在这副身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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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过年了,陆家上下一片忙碌,陆显德作为全村唯一一个老童生早早被人请去写春联。
李氏也忙着准备过年用的吃食,炸团子、捣年糕、蒸馒头……
但不论再怎么忙,李氏也不敢把她交给任何人,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摘菜剁馅,都用一段长长的宽布条把她勒在身上,有时候是身前,有时候是身后,哪样方便哪样来。
但作为被绑着的人,陆良言苦不堪言,一开始还有些新奇,但时间长了,布条磨腿,有时便溺更遭罪。
可是再难受,她也不敢出声,只能忍着等李氏忙完。
往往等李氏回屋,陆良言的大腿根红肿破皮,下身也常常因为尿液起痱子湿疹。
这种情况是孩子常见的症状,李氏一般直接到灶房抓了一把草木灰撒上,就是灶房里烧火后的灰烬。
一开始陆良言还不明白,甚至很是嫌弃这玩意,但就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却向她证明了它的神奇功效。
因为是烈火烧烬的余灰倒不存在不干净或是细菌什么的,抹上湿疹便不痒了,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也就退了。
但只要背带布条还是在用,好了就发,发了再好,慢慢的大腿根适应了,甚至可能长茧子或是皮厚了。
总之,陆良言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而她还不能任性发泄。
因为这里是陆家,若是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她就算自己不想活,也不想拖累苦苦挣扎的李氏。
过年其实与她没什么关系,若是非要说点关系的话,那就是李氏太忙了,导致她待在背上的时间也变长了。
自李氏从小李庄回来后,为了保证秘密不暴露,夫妻俩便分屋睡,陆金年睡在外屋,李氏带着陆良言睡在里屋。
而李氏给的理由是陆金年进进出出接触不少外人,容易过了病气传染孩子。
对于真心疼爱儿子的陆金年来说,自然是大事,甚至不用李氏多费口舌,他自己就同意了。
过年时,陆良言也有幸见到了陆家两位姑奶奶和姑爷,以及他们的孩子,只是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也没兴趣陪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小孩子玩。
但陆良言并不介意,因为天气太冷了,她更愿意待在屋里。
作为头一次见面的姑奶奶,自然少不了要给侄儿见面礼。陆良言这个新年上得了大姑姑送的银手镯和小姑姑送的银制的长命锁。
虽然陆良言自己不当回事,但李氏显然要激动的多,生了这么多个孩子,这还是她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晚上甚至拿着两样东西小心翼翼的藏进箱子里锁起来,这箱子是她的陪嫁之物,凡是值钱的东西或者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过完年李氏相对要轻松一点,只在家里做做饭菜,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
陆良言则有了相对安静的环境,以及能给她解解闷的小伙伴,就是陆春和陆良川,这两人年纪相仿,他们的活要少,不过是割点草或是挖点野菜,一般就早上那一阵,其他时间也就自由玩耍。
两人每天都会在李氏的注目下陪她玩一会儿,有时候拿着小花小草,有时候则是奇怪的石头,甚至连虫子都有可能。
两人有一回拿着一条豆丹给她看,陆良川跟她介绍道,“虎子,这个是豆丹,豆丹你知道吗?”
陆良言点点头应和着,她在表示自己知道,不仅知道她还知道这玩意可以裹了面粉炸着吃,可香了。
陆良川见她点头还很欣喜,嚷道,“大娘,虎子她点头了,她是不是听懂我说的话了!”
李氏笑道,“虎子还小,她只会点头,不信你再换个问题试试。”
陆良川有些低落,想了个问题道,“虎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陆良言很想摇头,奈何头大身子小,还没摇头就先点了。
陆良川不干了,拿着豆丹和陆春走了,临走前还说了句,“虎子,等你大了我再和你玩。”
别走啊,她真的能听懂啊,奈何斯人已远去,没人听得懂她的婴语。陆良言一脸哀怨的看向自己亲娘,表示抗议和不满!
李氏并未能读懂她的意思,反而来了句,“饿了吗?要吃奶吗?”
陆良言最苦恼莫过于这句话,假装若无其事转过头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