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卓说:“具体时间不清楚,只让我哪里不要去,就在单位等着。”
李依轩一听,知道不会有太大希望,必定不再是公司的人了,再说铣冰的死活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于是告别李文卓又来到白云见到了阿良老板。
依轩和沈从良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阿良面露难色,他说:“他是个生意人,这一生不同黑社会打交道,更不能与政府为敌。鉴于郜铣冰和他是兄弟,我帮助解决一千万。”然后,推脱有事,匆匆离去。
晚上,依轩打电话给依男,想见见依男,身陷困境的李依男正独自一人在家附近的铁路线旁边散步(为躲避追债刚搬到此处),听到姐姐回来了,跌入深水中奄奄一息的他总算摸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等姐姐说什么便把自己输钱陷入困境的事说了,依轩如同惊悉噩耗、颓然无语,半晌从惊愕中醒来,才知道郜铣冰为什么会涉嫌“潜逃”在机场被抓,她疯了一样边哭边骂李依男。李依男这才明白是自己害了郜铣冰,是他让郜铣冰中了别人调虎离山的圈套。他醒了,可惜醒的太晚了,他害了姐姐,害了铣冰哥,害了娅慧,也害了自己。
依男忽见两盏巨大的银色光柱平行着划破夜空,小时候随父亲在部队单调的生活让他爱上了灯,喜欢在山上俯视下面绚丽迷人的城市灯,星星点点忽明忽暗的村庄灯,斑驳陆离的舞台灯,座座高楼上绚丽多彩的景观灯,宽广沙滩上一对对情侣迎来送往的照明灯,更喜欢挂在空中露着半张脸向他微笑着的月光灯,他朝着光明走过去,伴随着“呜”的一声长鸣,消失在了两个光柱扫过去的黑暗中,一个年轻的,一个年轻而可爱的生命结束了。
人类历史好比是载着观光的人们,碾压着时空和乾坤两根钢轨穿行于山间草原河川湖泊滚滚前行的车轮,而人们则是搭载在这趟列车上的游客,无论在车上车下怎么穿梭,都将在某一站下车。有的是在平原,有的则在山谷中落座。人生呀,就是乘着这样的列车在旅游,有观光的,也有为观光着的人们服务的,有靠骚扰观光者取乐的,有不等车到站跳车的,有因为不轨被强行推下车的……其实,谁都不是列车上的真正主宰,在滚滚的历史车轮面前都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因为,这趟列车从来没有因为哪个特殊的人改变过方向,也未因为某个人的阻止而停下过。
李锐刚老先生这个曾在战场上令敌人胆颤心寒的身经百战的共和国卫士,得知儿子遇难的消息,无法在这场需要战胜自己的战役里取胜,他心脏病突发于当晚离开了为之奋斗一生的这个世界。
李依轩坚强的承受着痛苦,处理完弟弟和爸爸的后事,把妈妈送到舅舅那里,带着衣服,约阿玉和阿月回到黑水市。
吃过晚饭后,阿月、阿玉要陪着她,依轩说这几天太累,怕惊扰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早起办事。
两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便答应明天早晨六点来叫她,就各回各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