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哭泣之人,你们与我有关,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浮士德又问了一个没有人想回答他的问题。
梅菲斯特就那么静静地陪伴着他,仿佛他们不是主仆而是夫妻一般。
但梅菲斯特知道并不是这样的,主人的心是属于快乐的,而不是她的。
她不想离开,就像一只被圈养惯了的鸟儿一样,她早已忘了如何飞翔。
浮士德从未命令过她,而她也从未干预过浮士德。
两个游离于人世之外的“人”,静静地注视着世界。
“习惯潜行的杀手,已成为骸骨。”
“冒险者们,看着樱花树下的遗骸,哭泣,嘶吼,微笑,与空气交谈。”
“小小地冒险者们,进入了宽广的迷宫。”
“沉眠的怪物们,你们真的生活在迷宫里吗?这是你们本来的模样还是……”
“每一粒尘埃都是一座巨大的山岭,每一个山岭都是一座巨大的纪念碑。”
“纪念着活着的,死亡的,快乐的,悲伤的,过去的,现在的……和未来的。”
“纪念碑啊?你还记得如何欢笑吗?”
清风拂过树林,好像在嘲笑一个从远方带回枯萎花环的白痴。
果然,浮士德就是浮士德而已,无论他如何吟唱,也无法改变这世界的问题。
长久以来,他只找到了一个让一个人永远快乐下去的办法……
让花朵在最鲜嫩的时候凋零,让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
只有死人,不会改变开心的笑颜。
“睡吧睡吧,酒的精灵们,让欢宴持续下去,持续下去,才能忘怀之前的一切。”
“我的神啊!请欺骗这些世人,将他们与悲伤隔离开吧!”
“哦,我伟大的神啊,请让他们不再知晓残酷的真实。”
浮士德不断地歌唱着自己的愿望,帮助众神管理众人。
就像一个小孩子帮大人把金丝雀关进鸟笼一般。
他遗弃了过去的回忆,遗弃了关于第一次生命的全部经过。
歌唱着的旅者啊,你的过去就如此不堪吗?为何你丝毫没有留恋?
一切都是为了你那个极致的欢乐吗?
歌者终究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无视众人一般无视了我,就好像我不过就是那几千种类型的其中之一而已。
浮士德和梅菲斯特依旧在流浪,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征服什么。
他们对仙尊和兵王不感兴趣。
他们得到了神的恩惠,但是却没有一丝要停留在什么地方的打算。
他们的脚步永远都是那么简单乏味,没有逗留,没有眷恋。
浮士德除了快乐什么都不需要,
而梅菲斯特除了主人谁也不在乎。
二者就以这种奇妙的关系……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一个个走过的世界,除了一部分经验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它们千篇一律,它们单调乏味。
浮士德因为活着的美好生灵而快乐,梅菲斯特因为主人的快乐而快乐。
他们合唱着专属于他们自己的歌。
他们就以这么一种奇妙的关系在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世界里活下去。
他们既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也不是为了什么信念而前行。
也许他们只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光景而已。
为此究竟还要吧多少“金丝雀”献给神族……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