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子中伸手不见五指,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明亮,透不出一丝光线,而在屋子的中央依稀能看到一张床,床上鼓起一块不大不小的包,似乎能看出那是一个人的形状。
突然,床上的人猛地掀开被子,掀开落地窗前的厚重窗帘,明媚的阳光一瞬间照入房间。
她打开窗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而眼底闪烁着凛冽的冷光,与她素来在外人面前的温婉端庄格格不入。
苏凌郁整个人散发着戾气,抬起手端详自己的手心手背,仍然光滑白嫩,纤纤素手,没有厚厚的老茧,也没有劳作后的细小伤痕。
这双手她很熟悉,是二十四岁之前苏凌郁的手,不是二十四岁后住在贫民区的苏凌郁的手,那场死亡的车祸将她带到了二十一岁时。
将整张脸埋入手掌中,苏凌郁想到当年众人的冷嘲热讽,想到当年所谓朋友的落井下石,还有那两人给她带来的无尽痛苦。
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回来了,所以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发誓!
车祸的疼痛仿佛是一场梦,可她明白这不是幻觉,至少她能分得清真假,那样的痛楚绝不是作假!
如果能重来一回,她绝不会再走一遍老路,更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她还记得自己那样强烈的渴望,想不到这样的念头竟是成真了?
看来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冷子谦,白欣薇,这一次我绝不会落得先前那样的下场!
苏凌郁几乎要大笑起来,她要庆祝着自己的重生,庆祝自己不会再踏入冷子谦包着甜言蜜语的全套。
然而除此之外最当务之急的就是解除和冷子谦的婚约,她觉得自己应该重生的更早才是,订下婚约之前就解决这件事,何至于还要绞尽脑汁解除婚约?
这个时候,冷子谦又会做什么呢?依仗着重生,她几乎对前世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也是她的优势,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这样的好机会?
他似乎是……对了,他在外面经营了一家公司,如今恰恰是上市的关键时刻,不能爆出任何丑闻。
白欣薇早就在半年前借着自己认识了冷子谦,想来他们应该已经勾搭在一起,重生前唯有她什么都不清楚,傻傻的帮助他公司上市,最后没用了才被一脚踹开,或者说她背后的苏氏集团拿到手之后自然不用再面对她。
如果……苏凌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己以此威胁对方放弃婚约呢?
冷大少可是最注重形象呢,何况事关公司上市,至于后面的债,她也会一点点和他们算清楚的。
现在想到冷子谦,她有的是恶心和恨意,不再有以往的痴恋,这也算是种进步吧?
冷子谦,白欣薇,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突然,身后的门锁突然转动下,随即被打开了,苏凌郁微微转身,看向门口。
而来人见到站在窗前的苏凌郁,先是愣了愣,接着满脸激动的颤巍着身子走到她面前:“郁丫头?你醒了?这几天急死爷爷了。”
苏家的老太爷拉住她的手,感觉到手上的冰凉,又看她身着单薄的睡衣,光着的脚丫子踩在毛毯上,赶紧让她睡床上:“你这孩子,高烧刚刚退,要更注意才是,赶紧把被子盖上!”
“爷爷。”苏凌郁喃喃叫着,眼中涌起一阵热意,却硬是压了下去。
她记得前世对于爷爷最后的记忆,是他听到父亲锒铛入狱,苏氏集团易主的消息后顷刻中风的模样,一向身体硬朗的老人终于受不住打击倒下了。
苏家素来人丁稀少,爷爷只有父亲一个独子,父亲也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因此更加疼爱自己,如无意外苏家会是她的,可她的愚蠢,打破了这一切,将苏氏集团拱手相让。
她觉得,很是对不起爷爷,这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