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碧怜惊呆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自己朝思暮想的墨河师兄,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死去的墨河师兄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带来不知死活的罗寒山?
但无论有多么激动,安碧怜都没有让情绪占领自己的理智,她是世上最爱墨河的人,但也是墨山非攻堂的弟子,她知道自己还在那黑蛟盟的地盘里,而如今忽然出现的墨河……也有可能是敌人。
“小安……你长大了啊……”看着没有轻易动摇的安碧怜,墨河有些遗憾地冷叹口气,“记得一年前的你,还是个有些天真的小姑娘。”
安碧怜用她那碧玉般的眼瞳直视着墨河,平静开口:“我也会成长的,这一年来,各地战火不断,我作为入世的墨山弟子又怎能什么都不明白?便连你也是,墨师兄,你现在……也不是原来的墨师兄了吧?”
安碧怜拥着不甘心的语气说着这话,虽然她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但看看墨河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冰冷,以及那醒目的袒露在外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着的腐败血肉,都在昭示着墨河不同以往了。
墨河听罢,倒是有些苦恼地笑了笑,他一屁股坐在罗寒山的身上,然后盯着面前动弹不得的安碧怜,毫无感情地说着:“我确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墨师兄墨河了,如今我的名字叫做莫火河,乃是黑蛟盟的二当家,这海河镇,便是我拿下的。”
“我本以为按你的天赋,这次墨山派来的人里不会有你,但看来,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有好好努力啊,如今……应是有化蝶的实力了吧?”
安碧怜沉默不语,她还在努力接受着墨河就是那个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的莫火河的现实,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情,于是严肃地问道:“那个血红风暴,是你的手笔吗?”
如今自称莫火河的黑蛟盟二当家却也是知无不言:“不是,那是我们盟主的手笔,而我,只是负责充当阵眼,利用那个法术来将你们一举擒获罢了。”
“不可能,就算你能抓住我们,也不可能轻易控制住沐师姐。”虽然以安碧怜的实力和见识,无法判定那风暴法阵有多大威力,但在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里,沐雪墨是一名绝对的强者,天赋与实力都要比墨河高上一等,是绝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听到沐雪墨的名字,莫火河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沐雪墨?便是那个将我取而代之的丫头吧,你放心,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和她正面交锋。如今山门外面有其他东西来招待她。她虽然修为比我高上一等,却对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一无所知,恐怕是要遭重了。”
说到这里,莫火河文雅地笑了笑,颇有当年的几分风采,但随即他便冷下了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我没想到,时隔一年的相遇,你没有先问我变成如今的缘由,却是先提起那个用来取代我的女人,虽然我不该和一个女人吃醋,但是……”
莫火河抬起手掌,眼看就要给安碧怜来一个巴掌,而后者却也是一动不动,直直地看着莫火河,准备迎接莫火河的巴掌。
然而贴到了脸,莫火河却是松了力气,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安碧怜白玉一般的脸蛋,喃喃道:“怎么,知道我不舍得打你?”
安碧怜只是闭上眼,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我认识的墨师兄,不是一个天天叫嚷着自己有多苦,受了多少委屈的人,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如此痴情于他了。”
莫火河却是失望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但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只是眼睛里藏着火焰:“不过我既然已经不是原本的墨河,刚才的一切,便是给你最后的念想了,而现在……”
“飒”地一声,安碧怜发觉一道强风吹过,随后自己的脸上便出现一个火红的手印。
站起来的莫火河扬着手,眼神里是数不尽的冰冷和怒意,随即,他一脚踹开毫无生气的罗寒山,吹了一个口哨,一团妖火便在罗寒山的身上熊熊燃烧起来,后者此刻终于有了感觉,痛苦地喊叫起来:“不要……不……小安,小安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安碧怜眼看着罗寒山被烧成一个活人,自己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而身旁的莫火河,却是露出了诡异的、心满意足的笑容,他的笑声伴着罗寒山的喊叫愈发明亮,响彻在整片空间内。
“哈哈哈哈……”过了许久,莫火河看了一眼皮肤如同焦炭一般的罗寒山,后者此刻还有一条命,嘴里只是不断喊着“救我”,除此外便没有动静。
他缓缓靠近罗寒山,不顾后者疼痛地提起那血肉不堪的头颅,阴森地笑着:“好久不见啊,罗师弟,师兄我好想你啊,当年方山谷一战,你推我的力气堪比通天,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是一堂堂主了,怎么,如今却是这么一副惨样?”
那自风暴袭击后便浑浑噩噩的罗寒山此刻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脸,随后流出两行热泪,用烧焦了的嘴唇颤颤地挤出几个绝望的词语:“墨师兄……饶命啊……”
而原本还满意笑着墨河,此刻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滔天的杀意瞬间充斥了一方天地,剑尺境强者的气场此刻展露无疑,胸前的血肉剧烈地跳动着,握住罗寒山头颅的手也猛地用力,将其砸在地面上,流出泊泊鲜血,狠狠地问道:“救你……你这头畜生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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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外,原本打算破门而出的沐雪墨刚提起齐人高的笔,一声沙哑的嘶吼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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