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母亲不在家中,她何时出门,又去了哪里?”
李乘风再度说道。
什么叫做想要将一个谎话说真,便需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不外如是。
一个谎话,或许只有很小的破绽,可是很多谎话,却必定漏洞百出。
案件审理至此,虽说李乘风并未能完全证明自身的清白,但是至少在明眼人的心中,已经打消了几分对李乘风的怀疑。
此刻,路雄更是反复的看着苟仁为孙德富写下的状子。
这状子写的看似天衣无缝,但是在李乘风的质问之下,早已千疮百孔。
“当时我母亲正好去了菜窖,回来后乍闻我父亲的死讯,悲伤欲绝,至今仍在昏迷。”
“李乘风,你个畜生,杀了我父亲,还反过来诬告我弑父!”
“我孙德富岂能甘受此辱!”
待孙德富话音落下,他悍然起身,对着路雄面前的案桌,一脑袋便向桌棱撞去。
不得不说,这孙德富对自己也是真狠。
这一撞,毫无花哨,这一脑袋撞得是结结实实。
路雄都被孙德富这冲动的举动吓了一跳。
“砰。”
孙德富头撞案桌,旋即头破血流,晕倒在公堂之上。
“快来人,速传霍药师!”
路雄见状赶忙起身喝道。
孙德富也因为此举,再度“扳回一城”。
公堂之上的衙役闻言,立时行动了起来。
衙门之外围观的百姓,再度热议了起来。
这一次,那些百姓不再低声细语,他们纷纷开始指责李乘风花言巧语,蛊惑人心。
李乘风听着身后百姓的热议,他实在没想到,孙德富竟然还会这一招。
此前,李乘风建立的所有优势,都在孙德富的自残之下毁于一旦。
就连那个曾为李乘风作证的王友都变得迷茫了起来。
“难道这孙德富真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王友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头破血流的孙德富,又看了看有的放矢的李乘风,他的心再度摇摆了起来。
“来人,先将李乘风收监,此案押后再审!”
路雄看着昏厥中的孙德富,无奈的继续命令道。
“是!”
此时,魏贤应声,他走到李乘风的身边,看了李乘风一眼。
“嫌犯李乘风,跟我走。”
说话时,魏贤神色冷漠,不复之前颜色。
李乘风与魏贤对视一眼,他闭目叹息。
世人总是喜好同情眼中所见到的弱者,殊不知眼见的柔弱都是迷眼的沙......
之后,李乘风被魏贤带走,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往监牢走时,李乘风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昂首阔步,而是有着些许步履蹒跚。
一路之上,李乘风所见一切都缓缓黑化,仿若这阳光都变得黯淡低沉了起来。
孙德富起身向那案桌撞去的一幕幕,在李乘风的眼前不断的浮现着。
李乘风忽然摇头苦笑了几分,他不禁想起了现代之中人人皆为之讥讽的“茶”艺。
“绿茶婊,心机狗。”
“孙德富今日所为,可是让穿越后的李乘风大开眼界。”
李乘风心中苦涩,面对这样的人,无助常常会变成最沉的无奈。
“文化果然博大精深,茶艺也是源远流长。”
李乘风呢喃一声,他被魏贤带入了监牢之中。
当李乘风再度踏入这昏黑的监牢,他浑身颤栗不止。
这天寒,这地冻,却不敌心中丝丝彻骨凉意。
李乘风走在这监牢之中,他只觉心如死灰。
被冤枉的滋味本就不好受,尤其是现在他仅有的希望,也都被孙德富一脑袋撞碎。
不时,李乘风便走到了地方。
魏贤伸出手,将李乘风推入牢房之中,并亲手将牢门锁上。
期间,魏贤未发一语。
李乘风转身与魏贤对视少许,然而魏贤却头也不回的离开,迈着沉重的步伐。
李乘风紧紧的握着拳头,狠狠的咬着牙齿。
“啊!”
待无人之时,李乘风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
“功亏一篑,最是煎熬。”
不过,李乘风绝不会因此放弃,他绝不妥协。
每当李乘风想到自己的妹妹杨茗,他便有无穷的勇气。
当李乘风想到自己的妹妹杨茗还在等着自己去找她,他便再度振作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乘风身处牢中,可当他念及妹妹杨茗,还是会有无限担忧。
“茗茗,你还好吗?”
李乘风呢喃一句,他抬头向上看去,本欲看看头顶上的天空,如今却只能看到十分斑驳的墙面,这牢房的天花板此时在李乘风眼中有着说不尽的阴森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