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来,他出声宽慰了几句。
李乘风闻言,倒是颇为同情的对着魏贤点了点头。
“哎,要不说没文化真可怕。那报案人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亲爹死了,状书都得满世界求人去写。”
“李先生啊,人要真不是您杀的,等我儿子再长大点,也就送到您的学堂里。可得好好教教我儿子写字。这没文化是真不行。”
说话间,魏贤与李乘风坐在了一处,魏贤勾着李乘风的肩膀,宛如好哥俩在这牢闲篇一般。
李乘风闻言,他立马追问道:“谁的亲爹死了?”
李乘风稀里糊涂的就被带到了这监牢之中,至今都不知道死者是谁,又是谁如此笃定的将自己告到了巡安司。
“李先生啊,死者今日刚死。您就想想您今日都去了哪。”
“死者是谁,等到了公堂之上,您自会知晓。”
“我魏贤给您指个明路,若是您今日没有见过那人,只要您能拿出自己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便可反告那厮污蔑。”
“不过,您要是见过那人,您可就得好好想想怎么为自己开脱了。”
“这大雪天的,那人又是死在家中,若他们家中无人为您说话,就算真不是您,恐怕也是百口莫辩。”
魏贤在这巡安司中当差多年,他可是见多了这些事。
有些人哭着喊着自己冤枉,就是临死了在墙上写下了血书仍要为自己伸冤。
可那又如何呢?人死灯灭。
更何况是在这临风城中,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囚犯的尸体随处一扔,这案子也就这样了结了。
冤不冤的,又上哪说理去?
就在李乘风思考魏贤所说的那番话时,魏贤手下的一名衙役便前来禀报:“头,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不仅干净,避风雪,那地的墙还厚,兄弟们打扫的时候还有几个出了汗呢。”
“行,干的不错。一会叫上哥几个,咱们喝酒去。”魏贤对自己的这几个手下还是十分满意的,面带笑容的说了句,转身,便拽着李乘风的胳膊,直接将李乘风拽了起来。
“先生,等去了牢房,您一个人好好想想。就别在这墨迹了。”
魏贤将李乘风拉起来之后,大大咧咧的说了句。
“呵呵。”李乘风闻言,讪笑一声。
对于魏贤,以李乘风这满腹经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评价了。
“带路。”
魏贤沉声吩咐道,那名衙役立刻头前引路。
李乘风倒也算配合,跟着魏贤一同向牢房走去。
刚才李乘风好好的思考了一下魏贤对他说的话,虽然有些“牢骚”,但是也算中肯。
不一会,李乘风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牢房门口。
“李先生请吧,这间牢房,当真是不错了。”
“若是您能活着走出巡安司,到时候教我儿子读书可得少收些银两。”
“大家都不富裕,体谅体谅。”
说话间,魏贤笑着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那名衙役打开了牢门。
然而,还未等李乘风给魏贤回话。
魏贤抬起的手掌猛然加大了力度,待魏贤的手掌再度落下,李乘风直接被推入了牢中,险些摔了个大马趴。
“诶?”
而当李乘风站定回身之时,那名衙役已经将牢门紧锁。
“魏大人。”
李乘风回首喊了一声,只听得魏贤沉声回了句:
“李先生,您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哥几个就不打扰您静思己过了。”
魏贤的话语之中隐含笑意。
之后,魏贤便带着那名衙役走远了。
李乘风知道,魏贤定是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喝酒去了。
此时,魏贤已经走远,李乘风双手扒着牢门,大声的喊道:“喂,魏大人,您用错词了。我李乘风没杀人,怎么能用静思己过这个词呢?”
“哎,随便了。反正,李先生您就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吧。”
魏贤临走前还给李乘风回应了一句。
之后,李乘风便听到了监牢大门被上锁的声音,其中还伴着那几个官兵豪迈的笑声。
“喝酒,喝酒!上班时间能喝酒吗?”
“再说了,酒是什么?粮食精?你真以为越喝越年轻啊!”
“什么玩意,喝酒,喝酒的,成天就知道喝酒,那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李乘风破口大骂。
想一想李乘风在孙顺发家中喝的那几口烈酒,李乘风至今仍觉得辣嗓子。
“等等!!!”
“孙老丈?!”
“不会吧......”
李乘风忽然想到了孙顺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觉双眼发黑,浑身提不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