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一个噩梦

上进也对李乘风极其有礼。

    不一会，刘家的门开了，而开门之人正是李乘风比较得意的学生刘上进。

    “先生？”

    刘上进看到是李乘风之后，立刻微笑行礼，保持君子之风。

    “上进，先生家中断粮了，不知是否可以卖些粮食给我？”

    李乘风看着刘上进，虽然有些羞于开口，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李乘风还是直言不讳。

    “当然。”

    刘上进闻言，一口应下。

    在刘上进看来，此事理所应当。李乘风传授他的知识，不仅教会了刘上进知书达理，也教会了刘上进尊师重道。

    李乘风闻言，心中自然欣喜。

    刘上进也赶忙将李乘风迎入了家中。

    刘上进的父母年岁不大，可以说正值壮年。

    他们在看到是李乘风登门做客之时，也都笑脸相迎。

    可是，当刘上进的父母听闻，李乘风是来向他们家买粮的时候，刘上进的母亲顿时变了脸色。

    那满脸的尖酸刻薄，李乘风一眼便能看出。

    “李先生，这风雪灾年，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户。”

    “您若是想要买粮的话，一锭银子两个白面馒头如何？”

    刘上进的母亲，直接开口要价。

    “一锭银子，两个白面馒头。”这个价格对于现在的李乘风而言，无疑是天价。

    “娘。”刘上进闻言，也是有些懵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娘亲现在叫价是多么的过分。

    “进儿，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先生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一定能理解娘的难处。”

    说话间，刘上进的母亲还旁敲侧击的给了李乘风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

    李乘风闻言，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现在李乘风的存款，已不足三锭银子。

    若是两个馒头，便要花去一锭银子，那要他们兄妹两人之后如何生活？

    “在下自然知晓，寒冬之季，谁家都有难处。”

    “不如，一锭银子，换给我些许白面可好？”

    李乘风为了妹妹，低声下气的询问道。

    所谓文人的傲气，已经全部被这刺鼻的酸臭味磨平。

    “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这妇人了吗？”

    “就是那两个馒头，还是我们之前剩下的。”

    “您现在，张嘴就要白面，我刘家可是剩不下白面的。”

    刘上进的母亲愈发妄为的恶言相向，宛如一幅蛇蝎心肠。

    李乘风闻言，脸都绿了。

    只不过，当刘上进与他的父亲想要开口为李乘风说几句公道话之时，却都被刘上进的母亲睁眼瞪了回去。

    “呼。”

    李乘风深呼一口气，他真的很想摔门而去。

    想一想诗神苏轼能不为三斗米折腰。

    李乘风所学，尽是标榜苏轼的文人傲骨以及那不凡的气度。

    可是现在，当李乘风真的面临这种情况时，他的心中万分矛盾。

    “打扰了。”

    最终，李乘风转身迈步，离开了刘家。

    刘上进也因为此事，被他的母亲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李乘风出门之后听着刘上进的母亲犹如泼妇一般的喊骂，一遍一遍强调着现在的粮食的金贵。李乘风不禁露出了几分自嘲之色。

    对于刘家，李乘风往日之中可以说，对其多番照顾。对刘上进的学费，李乘风也未曾苛刻。

    每次刘上进的母亲前来讨价还价，李乘风也总是让步。只因他知道刘上进是一个求学上进的好孩子。可是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是如此尖嘴薄舌之人。

    不过，当李乘风走出刘家之后，刘家的对面，孙家的门被人推开。

    李乘风看着那四散而落的雪花，也不知道这孙家是多久没开过门了。

    “李先生，请入室稍坐，喝口热水吧。”

    说话之人，名叫孙顺发，以前在这临风城中算是个土财主。

    那时，孙顺从后院之中挖出了一件颇有价值的古器，被官府高价收购，发了一笔横财。

    只可惜，孙顺发教子无方，他的儿子孙喜乐不仅喜好女色，更爱赌博。

    不过几年光景便将孙家败光，甚至令孙顺发现在的生活还不如没发财之前。

    “孙老丈，您找我有事吗？”

    现在的孙顺发年事已高，李乘风看着孙顺发的殷殷眼神，说话间踏雪向孙顺发走去。

    “李先生，实不相瞒，孙某有事相求，还望先生可以入室一叙。”

    孙顺发躬身相请。

    “孙老丈，我这就随您进去，您快起身。”

    李乘风见状，立刻将身前的雪拨开，将孙顺发扶起来。

    李乘风看着孙顺发的动作神情，仿佛是真的有事相求。

    只是，李乘风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别人如此相求。

    “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些年，都只有他求人的份。难得今日，竟然有人会求到他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