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甘堕落

    “兰雅荷，放学后，我有事找你。我在学校的后山等你，3点整，只能早到。”程希燃从后面传过来的小纸条，让兰雅荷的心怦怦直跳。以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办法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兰雅荷觉得自己是一个怪人；现在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跳，很是开心，终于放下了——自己不是怪人，没有病。

    “为什么我总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忧伤，你有什么心事？我很好奇？”这就是程希燃约兰雅荷见面的原因，听了他的话，兰雅荷的心跳瞬间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有什么忧伤？你无权过问，我也不想跟任何人倾诉，我好着呢！”兰雅荷假装轻松地笑了笑，第一个看出她忧伤的人居然是他，不过，兰雅荷跟他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分享忧伤的地步。

    “如果没有的话，最好不要自暴自弃，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亏欠你任何东西。我不喜欢看到自甘堕落的你的样子。”程希燃特别强调了“自甘堕落”四个字。

    “什么叫做自甘堕落？不要以为你的阳光明媚就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阴暗角落，有的人注定是要在阴暗中生长的。”兰雅荷说完准备离开，从此不想理会这个自诩可以拯救世界的“太阳”。

    “站住，如果你可以每次考试都考赢我，我就向你道歉，为我今天所说的话。”程希燃拉住了兰雅荷的手，给了兰雅荷一样东西。然后，他先兰雅荷一步离开了。

    “你所有的悲伤，我都懂。”就是这张纸条上的这一行字摧毁了兰雅荷所有伪装的坚强。是的，在父亲背叛了母亲，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去开始自己的幸福生活的时候起，兰雅荷就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坚强，同时，兰雅荷学会的还有自我毁灭：从一个学霸变成学渣的迅速堕落。所以，兰雅荷才进了初三（3）班。进了这个班，兰雅荷理所当然地为自己找到了许多放纵的理由。

    自那以后，程希燃就成了兰雅荷的“太阳”，上课睡觉的时候，程希燃会从后面用铅笔尖戳兰雅荷；不想写作业的时候，程希燃会威胁兰雅荷说要带着班上的同学到兰雅荷家里玩。程希燃凭借第一次月考排在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让学校对初三（3）班刮目相看，他在班上的影响力自然不容小嘘，和他作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处。

    兰雅荷不想被程希燃威胁，让自己那些不能跟母亲说的事情都被曝光。兰雅荷背着母亲利用课余时间去餐馆打工，挣点自己的生活费。兰雅荷不想让母亲因为养自己活得太辛苦了，这些都是兰雅荷荒废学业的明证。

    兰雅荷的母亲，阮文秀，一个只知道伺候庄稼地的农村妇女。然后为了孩子能够上学，自己告别了土地，进了城。

    结果，丈夫被外面的女人迷得失去了心智，居然一夜间抛妻弃女。这种事情让谁都受不了，仅仅想想每天接受旁人可怜同情的目光，自己就替母亲难受。

    现在的阮文秀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坠落到这种地步了，如果知道，还不知道她会怎样想自己的人生。

    “没事，根据母亲对自己的信任，这事情还能瞒着一阵子。”兰雅荷以这种方式进行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