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色撩人。茫茫夜色之下平凡的人们日落而息,灯火阑珊,可对于有些人来说,一天之中真正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卫庄缓步走在一个高楼林立的街道上,四处灯火阑珊,直到抵达一个颇为高阔的高大楼阁门前,卫庄轻轻用剑插进门缝挑出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有几道燃烧的灯火在轻微摇晃。
一脚踹开门后,跟进来的风一下子吹的灯焰向里倾斜,空旷的大房子里却悄无一人。
卫庄握紧手中齿节锋利的鲨齿剑,径直往里走去。
直到步入阴影之中,来到一处延伸向下的阶梯口,从下面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处隐约有几道灯火传来微弱的光亮。
卫庄毫不迟疑的缓步沿着阶梯向下走去。
沿路都是凌乱倒在地上佩剑的布衣尸体,血液淌了一地又一地。卫庄翻开其中一个尸体,看着他脖子上一道干净利落的划痕沉默良久。
他用手摸了摸脖子上伤口的血液,又凑到鼻子边嗅了嗅,眼中精光一闪。
转而急速沿着不断向下俯冲的阶道冲过去,直到看见一个在燃烧着的空牢笼。
周边火焰缓缓盛起,火光开始将这个黑不见低的地下室照亮,黑暗即将彻底退去。
卫庄笔直的站立在原地,凝着眉一动不动,唯有手中握着的鲨齿剑从刚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自顾自的颤动不止。
当黑暗彻底消逝的刹那,从卫庄背后传来的一道反射着刀光的剑影转瞬即至......
卫庄想也不想,背着身子,甚至都还没看到来者何人,手中的鲨齿剑反手就是一个横扫将偷袭者的剑劲卸开。
可从身后传来的接连不休的迅捷剑势就在于一个快字,快到极致便是刀光剑影。
双剑急速碰撞之下,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就像一曲在寂静的夜色里陡然响起的一道旋律极快的乐章。
可天下又有哪个琴手有这么快的手速呢?!
可就在这封闭的地下室里,就正在上演一场气势恢宏的急速对战,两人你来我往,两柄剑分分钟便交接上百次,剧烈摩擦碰撞的火星四射,却都让两个执剑人的身体都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卫庄一个后空翻一记势大力沉的侧击对准弓步压在地上的白衣青年斩杀过去,不出意外的又被反手一个剑甩挡下。
卫庄丝毫不见慌乱,同时一腿肘踢向来者平坦的胸膛,蓝白衣的短发青年立刻用另一只没握剑的手掌卸下他腿肘上急踢的冲劲。
两人一触即分,白衣青年冲上阶梯,卫庄随后追击上去。
空旷的木檐楼阁里,两人跳上房梁又在不断击剑,不分胜负的战斗两人却丝毫不见罢休。
他们飞檐走壁,凡是所过之地无不是木檐崩坏,木屑纷飞,剑痕遍处。
两人之间从交手之初就没有过任何交流,不像有些剑客对招前还会问一句来者何人,姓甚名谁,有的只是越来越凌厉的剑招,和越打攀升的越快的剑势。
随着剑势到达顶峰,鲨齿剑一个翻转,猛然被卫庄握在手里,直接开启了最迅猛的爆发,“横贯八方”,无形中仿佛有一道黑龙虚影吟啸着冲击过去。
与此同时,对面挺立的短发青年剑势爆棚,迅猛的一剑掷出,“百步飞剑”,一条与之相对的白龙虚影同样吟啸着冲击过去。
两龙相争,瞬间掀起一股撕裂的气波横扫整个空间里的一切事物。粗实的房柱瞬间支离破碎,整栋房屋摇摇欲坠。
卫庄顺着断壁跳上房梁,一剑劈开追上来的执剑者,从天而降的一脚直直的踹向正下方白衣剑客的面门。
白衣剑客左腿挺直压地,曲腰抬起右脚180度上扬跟那从天而降的一脚剧烈碰撞踩在一起。
脚下实木制的地板立刻被压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破碎不堪的整个房柱破碎成片,整个楼阁轰然倒塌。
两人各退一步,收起剑来凝视良久。
“你来晚了。”盖聂轻声笑道。
“哼,”卫庄嘴角微翘,“我知道你在这里。”
“哦?”
“整座新郑只有一处所在,可退可进,可纵可横,谓之天枢。而只有这个位置,才是天枢。”卫庄瞥了他一眼道。
“天枢者,天道成纲,逆之,虽成必败。”盖聂的发梢随风飘摇。
“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虽覆能复,不失其度。”卫庄转过头去,狭长的眼眸藏着笑意,“师傅的教诲,你没有怠慢。”
“苍生涂涂,天下寥寥。”盖聂遥望天边夜色寂寥。
“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卫庄眼中精光闪烁。
“师哥。”
“小庄。”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