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杀!杀!杀!”杀声震天,面对着前方的血流成河,淳于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怜悯,打从这些年跟着平王叛乱之时,就应该知道了今日的结局。没有端坐在中军大帐之中,淳于莹身先士卒,手执一杆银枪,冲入了敌军阵中。周围兵士对此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会主动配合淳于莹的冲杀。
史载,平乱之时,仁德太后多身先士卒之举,但凡两军交战,太后必手执□□冲杀于敌军阵中。敌军闻风丧胆,故又称为银枪太后。
其实拍这段戏时,胡潇潇也很辛苦。虽然用替身也可以,但是为了胡潇潇自己着想,她能真身上阵固然是最好。胡潇潇也没有辜负导演的期望,在强化训练了一个月后,胡潇潇终于顺利了过了这几场战争戏。虽然在这期间胡潇潇吃了很多苦头,甚至还不慎掉下来过好几次,因为保护措施得当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但是看着也挺吓人了。
只是演员嘛,为了电影的效果,往往什么苦都得吃,什么罪都得受,胡潇潇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是之后咬咬牙也就过来了。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不仅马甲线练得更清楚了,手臂的线条都练出来了,这也算是个小收获吧。
打败平王之后,大军班师回朝,民众们纷纷自发聚在路边大声欢庆。淳于莹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太后圣明”“太后千岁”,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日不宵禁,我要带着陛下在城楼上与民同庆。”
入夜,大街上灯火辉煌,人流涌动。人人脸上都是笑意,他们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太后娘娘打退了叛乱之人,京城也没有危险了,这才是他们要庆祝的。
淳于莹在百官的簇拥下,牵着皇帝的手走上城楼,“看,承业,这就是你的百姓,这就是你的江山,他们是你最重的责任,你这一生,都将为国泰民安而奋斗。”
年幼的宣帝绷紧了小脸,“母后,朕知道了。”
通运河,改律法,修河堤,开互商。
一桩桩,一件件。龙案上的折子越来越少,百姓家中的米缸却越来越满。
时光荏苒,宣帝很快长大,淳于太后的鬓边也悄然生出了几根白发。也是,年年日日殚精竭虑,纵使宫内的御医用再好的药材为淳于莹进补,淳于莹仍是老了。又或者说,她不是人老,她只是心老了,这十年来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用一片清平盛世去祭奠她的心爱之人,如今愿望达成,她也没什么希望了。
“母后。”年轻的宣帝步伐轻快地踏进昭明宫中。淳于莹身为太后,原本该搬往慈和宫,只是宣帝至今尚未大婚,淳于太后便依旧住在了这昭明宫中,这个她从被封为熙嫔时就入住的地方。
“怎么了,这么高兴,想来是今日被夸了?”淳于莹看着儿子,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
宣帝摸了摸头,笑了两声,“就知道瞒不过母后,今日太傅夸奖我了,说我在此次的舞弊案中处理很是得当呢。”
“那是自然,从来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母后都能做到的事儿,母后的儿子自然做得更好。”淳于莹从不吝惜对皇帝的夸奖,孩子嘛,适当的夸奖才会让他更有上进心。
宣帝显然也很习惯于淳于太后直白的夸奖,上前道:“不知母后今日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淳于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这还是当年先帝留给她的,“你如今已经大婚亲政,皇后处处理后宫之事也已妥当,也到了我该脱身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宣帝的脸上已经有了惊慌,“母后这是何意,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好,还是皇后犯了错,但请母后直言,这脱身之话还请母后再不必提。”
“傻孩子,母后为了遮挡了十年的风雨,也该到了休息的时候了,现如今你处理政事已经很是妥当,我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能跟先帝交差了。”她所做的一切,既因为她自己的抱负,也因为那人对她的一片真心。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安宁,她也到了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母后。”宣帝开口还想挽留。
“行了,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后日起我便会搬到西山行宫,专心为你父皇,为你,为这江山社稷祈福。”
宣帝雍和三十四年,太后淳于氏六十千秋。惠帝花了无数的功夫才将太后从西山行宫中请出。
宫宴之上,淳于莹看着身边的子孙和下面的文武百官,眼神渐渐飘忽。苍茫的夜空中,她好似看到了一个人影,她似乎听到的那人的笑。
“莹莹,多谢你创造了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