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想了想,我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你赶紧收回去。”这一路上,沈乐怡的手基本就没离开过那颗粉钻,也不怪她兜不住,一向接地气儿的总监瞬间变成一掷千金的总裁,她有点适应不了,况且,这可是实打实一颗粉钻。所以她只好念念不舍,但又不得不咬着牙给回绝过去。
“不喜欢还是戴不住?”顾安看着前方的路,出城后路窄了许多,路灯昏暗,时常有开着大灯的卡车经过,刺的人眼睛受不了,他只好更为专注的开车。沈乐怡的性子他了解,能这么说必然不是惺惺作态,假意礼让。所以他问她是不是“戴不住”。
“是戴不住,太贵重的东西呆久了生感情,万一那天要还你,太让人心碎了。”她虽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世事无常的道理还是懂得的,现下他两你侬我侬,加上特殊时间点催生了冲动,他送出了随身带着的物件。从蛋糕准备就知道他也是临时才得知她的生日在今天,所以在短暂的欣喜过后,她使自己狂热的心沉静下来。而冷静过后,她赋予他后悔的权利,毕竟“太阳”抛开本身的价值之外,还有不能复制的纪念意义。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虽然是粉钻,不过很小,还有...它是复刻品。”顾安的这一席话简单又明确。她听后心里放轻松了不少,随后又涌显出些许的失落,他做什么都是有后手准备的吧。想到这,一直停留在“太阳”上的手缓缓的放下,将头抵在车窗檐沉默不语。
“之前就想送你了。”他也不知道是何时滋生的想法,是在酒会看到她脖子上夸张的饰物觉得并不能体现她的美,是车里她含着糖带给他的甜,还是她对他说送你星空时的笑。沈乐怡支起耳朵,感觉困意消散。原来并非是临时起意,她眉间染上一层笑意。
“我没有见过原品,或者说也有可能根本不存在原品。太阳的设计稿是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看到的…”最初看到“太阳”只是惊讶与和画稿捆扎在一起的信件,厚厚的一摞全是写给母亲的情书,设计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直到在上面看到了那句话:你是光照亮前路,你是火燃尽生命。字迹潦草,日期是父亲自杀的那天,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感悟。后来他才发现父亲设计了许多首饰,都是为母亲设计的,只不过大部分都没有送出去。
“他们感情真好。”她不禁感慨起来,这样的范本爱情,像是小说中描绘出来的,对她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及。沈母在爱情之路上磕磕绊绊数十载,一个真爱都未曾捕获回来,反面教材倒是全方位无死角展现的活灵活现。难得可贵身边还能有这样美好的爱情。
“一对怨偶罢了,他穷极一生都想得到她的原谅…”顾安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并非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美好,两个相爱的人在猜忌中度过前半生,随后数年的分隔两地,未曾等到团聚那天便各自带着悔恨与遗憾匆忙离世。他母亲应该是有恨的吧,才用了最决裂的方式,先他一步离去,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能成双成偶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很多人最后都是奇数。”比如她妈,沈乐怡本来打算通过比惨来安慰对方,后来对比下发现两人的情况半斤八两,都是和母亲长大的,一个是不知道父亲是谁,一个是父亲仙逝了才见过骨灰。一个是母亲来去匆匆,一个是母亲英年早逝。这么看来,顾安还比她惨。她只好放弃传统安慰模式。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大方把,回个赠礼给你。据说生日许愿特别灵,刚才我没许,把好运让给你。”说着,她的手指如同蜻蜓点水般从他的眉尾处扫过,停留在眉心少顷。“好了,运气传输完毕。祝你得偿所愿。”比其他的“祝你如光,璀璨炫目”来,她的祝词显得俗气而老套,却充满了直率诚挚。
顾安停下车,松开一只手,架在车窗上,侧过头望着她,星眸俊目,像掬了一勺银河之水,如牛奶般温和铺开,他缓缓开口:“还真的是有愿望,也很简单.....”她的心突突的在蹦跶,莫非他要再次表白?
“你有没有想过...”他靠近了些,鼻音紧凑,语气和缓:“我们今天晚上睡哪?”
“......”沈乐怡愣住了,这的确是个问题,还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而她居然忽视了。不知不觉中车已驶入了小镇之中。借着路灯和月色能看到主街两边古香古色的建筑物,乌云勾月衬着碧瓦朱檐,韵味自生。间或能看到零星的广告牌,只可惜住宿只有一家,就是车停的地方,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住宿满员”。假期住宿向来紧张,这次他们来的匆忙也没有提前预定。
她只好去翻纸条,心想实在不成的话只好拉下脸夜扰沈教授,总比露宿街头的好。结果看到地址她傻眼了,上面写着路线:渡口找船去莲坞。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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