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啊!
这一次,连云大公子云礼都忍不住喊了出来,对着云展斥道:“五弟,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云策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云展,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一刻,云策对云展这个儿子可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爵位是他因为康鸿达的事付出的代价,他认了,可是云展想要拿走云家大部分的家业也实在是太狠了。
其他好几个云家人也在旁边频频点头,都站在云策、云礼这边,只是怕得罪云展所以不敢开口。
厅堂里越来越嘈杂,还有云家其他人交投接耳的声音夹杂其中。
族老们虽然有偏向了云展的意思,却也觉得分家这么分不妥,云展未免有些狮子开大口了。
“咳咳,”族长又清了清嗓子,试着与云展商量,“阿展,这”
“立刻写文书吧,要么把他们分出去,要么把我分出去。”云展平静地说道,“反正我也懒得管云家这些破事。”
族长心中一惊,听出了云展的语外之音。
云展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把他分出去,他以后就不管云家的事了。
族长的眼神闪烁不定,迟疑了。
云浩却是忍不住扯着嗓门喊了起来:“伯祖父,你别听云展的!”
“这好好的伯位,云展怎么可能不要!”
云三公子云浩的一张脸因为怒火涨得通红,歇斯底里地吼着,心口充斥着不甘、羞恼、憎恶等等的情绪。
云展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庶子,就因为傍上了宸王,就自以为飞上枝头了,可以压在父亲、大哥与自己头上了!
傻瓜也知道,云展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个爵位,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他怎么可能会不要爵位呢!!
云展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目光清亮依旧,反问他们:“我会稀罕这个爵位?”
“会吗?”
他脸上在笑,眼神却是冰冷冰冷的。
他的话只是点到为止,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云策紧紧地抿着唇,双拳也握在了一起,眼眸中似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云家是有一个伯爵的爵位,可是没有实权,也就是领着伯爵的俸禄,干着一个闲职罢了,说穿了,没有实权的爵位也不过是叫着好听而已,其实外人心里根本就看不上你。
但云展从北地起就跟着宸王,征战沙场多年,也立了不少军功,才能凭借弱冠之龄在北地军与玄甲军中脱颖而出,得到宸王的看重。
现在宸王下月初就要登基,接下来的大动作肯定就是要把朝中文武大臣清洗一遍,换上他的人手,可以肯定的是,云展会有实权,哪怕今天云展不要忠勇伯这个爵位,他依旧是宸王的亲信,全京城对上他都要矮上几分,都要敬上几分。
要是没了云展,以云策勾结康鸿达的罪名,云家的爵位是肯定会被夺,而且还要抄家。
族长与族老们想到这里,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是啊,如果没有云展,云家不仅会被夺爵,还要抄家,甚至云家人还有可能会发配到边疆之地,届时,别说是家产了,怕有不少人还会死在发配路上。
从云策胆敢在宸王与先帝的这场博弈中站队的那一刻起,他就等于是拿了爵位与家产甚至是族人作为赌注。
族长与族老们再次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决定。
云策与云展,孰轻孰重,其实不难选。
只要云家有这个伯位在,就算爵位轮不到他们这几房的身上,那也是一种底气,因为对外,他们云家是勋贵;可要是他们没了爵位作为倚靠,就少了最大的倚仗,届时,云家岂不是成了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落魄户?!
云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看不出其他人的动摇,还在气冲冲地对着族长道:“堂伯父,你也看到了,云展这个逆子当着你们的面就敢威胁我了!”
“他这么狮子大开口要云家所有的家产,这哪里是在分家,是把我这个当父亲逐出家门才是!!”
“”
云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可是,当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时,云策说再多,那也是废话。
族长开口打断了云策:“云策,这件事是你先做错了就按照阿展的意思分吧。”
其他族老们也纷纷点头,一片万众一心的架势。
云策冷笑连连,面如寒霜。
他怎么可能同意把这偌大的家业拱手让人,在他的理念中,云家无论爵位还是家业都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将来驾鹤西去,再传给世子,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夺走一切,赶出家门!
云夫人也同样不甘心,尖声叫了出来:“就是,凭什么云展一个人独得家产!”
此时此刻,云夫人也顾不上云展会不会报复云浩了,她首先必须维护的是自己这一房的利益,哪有让云展这个庶子既得了爵位,又得了家业的!
族长和族老们围着云策夫妇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云策,做人要知足,凭借你们的私产,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爵位既然给了阿展,伯府的产业本就是连着爵位的,从前你也是承了爵,又承了产业。”
他们的意思是,从前也没见云策把家业分给几位叔父与弟弟。
放弃这么大的家业等于是从他身上剜下一大块血肉,云策当然不肯退:“堂伯父,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看你们分明都是被云展这个逆子收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