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一定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宁宁!”柏与之捂住胸口,痛得他一抽一抽的。
“与之,你别听宁宁的,她就是一时间受了刺激,这孩子你从小看到大,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欧阳飞燕脸色难看,对欧阳宁放出那些话,她也只能尽力掩饰。
当年实在不该觉得柏苍不成威胁,所以任由柏与之宠坏了欧阳宁,让她只专注于学业和商业。
她应该早点介入,把那个丫头对付男人的手段培养起来。
“你先赶紧回医院!”欧阳飞燕一脸隐忍地召唤护士将柏与之送回去。
“宁宁。”柏与之当时忍不住担心地想要追问什么。
欧阳飞燕只叹了口气:“给点时间宁宁吧,小姑娘失恋受了太大的打击,毕竟她是把柏苍当成信仰的人。”
柏与之结束了回忆,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更苍老了。
他无力地看向桌子后柏苍:“宁宁,从小就把你当成偶像,甚至信仰,不管她。”
“所以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伤害了谁,甚至杀人放火我都要原谅对吗,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柏苍签完一份文件,交给vincent之后,终于抬起眼看向坐在轮椅车苍白削瘦的中年男人。
柏与之窒了下,有些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柏苍,我知道你在国外很有手段,有些东西我虽然查不出来,但是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所以你。”
“所以我就不可以怪欧阳宁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柏苍靠向椅子,淡然地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柏与之抚着额头,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定要这么误解长辈的好意吗!”
“哦,那就说说看你这个长辈有什么好意吧,我倒是挺好奇的。”柏苍轻嗤,好整以暇地问,挑起了眉峰,目光冰凉。
柏与之被他冰冷没有情绪的眼珠子一盯,心底也忍不住微缠颤了下,他抿着唇:“我知道宁宁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也赞同她该受到教训,她太任性了,可是她罪不至死,你就不能放她一马么?”
柏苍交叠了十指,淡淡地道:“我没有怪她啊,你高估我了,我奉公守法多年,怎么可能杀人,听说她不是心情不好在非洲做志愿者了么,挺好的,这种为人类大义奉献自己的赎罪方式让人赞赏。”
柏与之苦笑:“你我都知道宁宁不是这样的人她娇生惯养,再心情不好也就是跟其他富二代一样去买买买和旅行,至于去非洲做什么志愿者,这话谁信呢?”
欧阳飞燕和他的邮箱的确收到了一封无国界医疗志愿者组织的感谢信和一些欧阳宁在非洲穿着全套医疗防护服工作的照片。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志愿者。
但照片里到处都是裹尸袋,甚至没有来及得收拾的尸体,欧阳宁佝偻身体搬着尸体的样子,让找了欧阳宁好几个月的欧阳飞燕彻底崩溃了。
“我也不知道谁信,不过我信了,我这位妹妹相当伟大。”柏苍微微一笑。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欧阳宁是自己的妹妹。
但是
柏与之深深地叹气,越发无力地摇摇头:“我知道是我一直亏欠你,即使你接下了密云精密,也不代表你原谅了我,你长大了,你母亲去世了,我想弥补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苦笑着,抬手捂住了苍老的脸,肩膀颤抖:“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死了也没法赎罪,就这样吧,你想做什么,我无力阻止,我也知道飞燕没养好宁宁,但我只希望你们这些小辈都能比我们那一辈过得好而已,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他无声地耸动着肩膀,老泪纵横,眼泪从指缝里淌落。
在窗外的夕阳下,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得晚景凄凉。
柏苍没说话,只是抽出根烟,慢慢地点燃,看着窗外,神色平静,无悲无喜。
一刻钟后,柏与之什么都不再说了,他只转身,转动自己的电动轮椅慢慢向董事长室外走去。
而在薄荷烟雾熄灭前,柏苍忽然吐出薄薄的烟雾,背着光,他的五官被烟雾模糊:“也许欧阳飞燕来跟我谈,我能想起什么来。”
柏与之惊讶地回过头:“你好,我会告诉她。”
看着柏与之要离开,柏苍捏灭了手里的烟,淡淡地道:“奉劝老柏董一句,有些事情,既然看透了,就不必再管了,而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这个东西,既然糊涂了一辈子,不如索性颐养天年,糊涂一辈子吧,对谁都好。”
柏与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喑哑地叹了一声:“好。”
“什么,柏苍说要亲自见我?”欧阳飞燕医院里听着柏与之的话,她有些怔然。
柏与之点点头:“是。”
她眯了眯眼,垂下眸子,有些忧伤的样子:“好,不管他怎么怪我,为了宁宁,我都要去的。”
柏与之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嗯,你好自为之罢。”
说着,他闭上眼,疲倦地靠在枕头上。
欧阳飞燕狐疑地看向柏与之,这个男人怎么忽然用这种语气这么跟自己说话?
自己一表现出难过的样子,他一惯都是心疼和安慰她的啊?
但是,看着柏与之的样子,她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