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壶斜靠在墙上,背后竖着一个枕头。
他缓缓地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三个人,目光稍显呆滞,淡淡地说:
“你们来啦。”
三人期待中的,往日好朋友见面时,兴奋地搂抱、拍打和肆无忌惮的调侃,完全没有出现,他们就好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三人很是吃惊,不理解姜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如此冷漠、阴郁、寡言少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姜壶的病情和近况,姜壶爱答不理,只是面无表情的应付,“嗯”“还行”“是”……
“那行,姜壶,那你歇着吧,我们上那屋坐会儿!”
说完,惠友拉着牛二和焦鹏出了东屋,进了西屋。
“姜叔!婶儿!姜壶怎么像中邪了似地呢?这么不正常呢?”焦鹏问。
“医生说他是甲肝,这不刚住了一个多礼拜院吗,医生说指标都正常了,昨天刚出的院!”老姜头说。
“指标是正常了,精神不正常了,看谁都烦,也不爱吱声,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方才你们不都看见了吗!”姜壶妈接着说,“要我看哪——”
“把门给我关严了!呛人吧啦地!”姜壶突然高声喊道。
“哎,好,我给你关严!”二芬在外屋答应着,把门用力推了推。
“你瞅瞅,老是这么烦躁,尤其这人一多,他就更烦了!”
“不行,咱们先撤吧!”惠友说。
“大友,你们别多心,你们就是走了,他看见我们也是烦,你们就在这,一会陪你叔和你大姐夫喝两盅,我饭都焖上了,都给你们带份了,大芬、二芬正给你们炒菜呢!”姜壶妈说。
“要不改天吧,婶儿,你说姜壶情绪那么不好,咱们在这边热热闹闹地喝酒,不太好吧!还不得把他整鸡眼喽?”二牛说。
“听我的,吃完饭再走,我还想让你们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呢!”
“对,听你婶儿地!”老姜头附和着。
“就是地,咱们都多长时间没见着了!”谷丰咧开嘴,露出摔断的半截门牙,笑嘻嘻地说,“对,一会高低整点儿!”一提到喝酒,谷丰就会喜笑颜开。
“大姐夫,说话怎么漏风呢,你这门牙怎么整的?”惠友笑着问。
“啊,前两天和我妹夫喝酒,喝多了,摔的!”谷丰回。
“怎么没镶上呢?”
“这两天有点活儿,没工夫,等干完活就去镶去。”
“来,谷丰,你把桌子放上,菜炒好一个了!”大芬在外屋喊。
“哎,来喽!”谷丰兴奋地回着,到北面小屋取来大圆桌,在众人帮助下,打开折叠桌腿,放好了桌面。
“姜叔,你家这个桌子真不错,是木匠打的吧!”焦鹏夸赞道。
“啊,二芬结婚那年,给二芬打家具的那个山东木匠给做的,那木匠姓什么来地?”老姜头说。
“姓赵!”二芬把一大碗猪肉炖粉条放在桌上,说。
“啊,对,姓赵,那个赵木匠手艺好啊,打那家具都可带劲了!可惜他不是本地的。”老姜头说。
“那现在姜壶结婚要用的家具是谁给打的?”谷丰问着,并将一盘木耳炒鸡蛋和一盘炒花生米放到了桌子上。
“北山李木匠,手艺也挺好。”姜壶妈说。
“啊,我知道他,他给咱村张大仙儿打过家具,手艺行!”谷丰说。
“张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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