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觉悟。大概的意思就是“游戏只会有一个胜利者,最终其他人都会变成炮灰,请注意”之类的云云。
对这点凌奈也早就想到了,既然是类似生存游戏的存在,那最后必定只会剩下一个人,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她没能力去关心,也没心情去在意。
现在的她只想让一切恢复到原状——大家都生活在原来的世界,过着原来的生活。
为了这个目的,即便背上背信弃义的名义,即便要让现在还活着的人全部去死也再所不辞。
这边,凌奈废了些许脑细胞后,又觉得困了,钻回被窝继续补眠去了。另一边,南野秀一早先回到房里,竟发现原本应该回去魔界的飞影,竟然受伤倒在自己的房间里。
飞影的伤在腹部,似乎是被人一拳砸上去的。下手很重,没差把内脏都给弄爆了。
南野秀一先是将飞影搬到自己的床上,接着召唤出魔界植物替他疗伤。
看着飞影腹部的重伤,南野秀一蹙着眉,想来能伤他的人现世根本不存在,尤其是在他们那些参与者不是在走迷宫,就是在猎杀巨人的情况下。即便是在魔界,能把他伤这么重的妖魔也是屈指可数,更遑论魔界还有躯,飞影受伤了也绝不会沦落到现世来。
他一边替飞影包扎腹部,一边猜测着伤害飞影的人。若不是参与者,又不是魔界的妖魔,难道这个地方还有其他厉害的角色?
那又会是谁呢?
南野秀一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晚上近十一点,飞影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见他睁开眼睛,南野秀一扯起嘴角轻笑了下,同时还不忘对伤者开口调侃一两句。
意识已经彻底清醒的飞影只是冷哼了声,没出口反驳,也没说多余的话。从床上坐起身来,或许是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了口气,手指落到那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上,拧起了眉。
南野秀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飞影,“好了,可以说了,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的。”
水喝到一半,飞影不屑地啐了口,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南野秀一也不催促,从他手上接过水杯放好,静静地坐等。
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房间显得有些昏黄,从床头散下来的光晕笼罩着两人。
飞影看着自己被灯光打在眼前的影子,黑漆漆的,就和昨晚见到的那男人一样,那个有着一头长发,身穿着奇怪的黑色长袍的男人。
一想到那个男人,飞影又是一番咬牙切齿。
当时他也只是疑惑,平日里总是站在超市柜台处的机器人换了个人,还换了个从未见过的神秘人。光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了。结果,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偏头看向他,银蓝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极其冰冷,落在他身上,一下就定住了他。
他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他张嘴,吐出与那眼神同样冰冷的声音:“外来侵入者不得随意进出小区。”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拳头砸中他的腹部,只一下就让他飞了出去。
是的。他不仅没有防御住那拳头,甚至毫无反抗地被打飞了出去,撞在天花板上,愣是把天花板撞出了个大洞。
最终躺在外面草坪上的飞影表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之前被打飞出去,还是躯动得手,看来那男人比躯厉害多了,至少他因为这一拳足足躺了老半天才爬回藏马在这小区的住所。
虽然是自己的黑历史,但飞影还是大概将这事情说了下。
南野秀一抵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你是说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还说你是外来侵入者?”
飞影耸耸肩,没接话。
南野秀一忽得抬头,盯着飞影的眸子问道:“话说你还记不记得国王游戏的寄件人?”
飞影撇撇嘴,回道:“魔术师吗?你的意思那家伙就是这个游戏的幕后使者?”越想越觉得可能,他继续说下去,“那家伙的确挺厉害的,明明跟我隔了五六米的距离,竟然能隔空把我打飞出去。”
南野秀一点点头,接着疑惑道:“那时候原本的机器人和我们在一起,若他真的是幕后使者,总觉得应该会再制造出一个机器人来暂顶这个位置,为什么会自己出来呢?”
他似是自言自语着,紧接着又问向飞影,“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他在做什么?”
“做什么?”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飞影反倒有些懵掉了,他垂眸努力回忆着,回忆自己路过超市时的所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会去注意平日里连瞄一眼都懒得超市柜台呢?
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闪到了眼睛,以至于才会向光源看去。
对了,是当时悬挂在那个男人头顶上方的星星,一明一暗的,似乎还组成了某种特定的形状,而随着那人扬手一挥,由星星组成的图案瞬间泯灭。
“失败了。既然如此,还是……提前结束吧。”那人这么说了句,之后才向他看来。
飞影刚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形说了遍,不等南野秀一总结出什么来,被南野秀一长时间搁置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看床头的闹钟,时针正好指在“十二”,看来……是今天的国王命令。
南野秀一打开收到的邮件——
寄件人:魔术师
标题:国王游戏
内容:命令二十一
出席者全体参与者
击杀外来侵入者
“外来侵入者?”南野秀一挑了眉,看向面前的飞影,“我怎么觉得这个外来侵入者指的就是你啊。”
飞影抽着嘴角,默默认同了南野秀一的猜测。因为他也觉得这个侵入者是他的可能性特别特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