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吗?真是抱歉,刚才有两个冲动派打了架,所以才会这么乱的。至于地上的血,你完全不用担心,没死人呦。”
凌奈坚强而又淡定地点了点头,环视了客厅一圈,惊奇地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窝在左边角落里正在照顾伤员的玛奇以及被照顾的窝金,右边角落里正各种奚落自己同伴的芬克斯以及被奚落的飞坦,淡定地靠着墙壁看书的团长大人以及形影不离地守在一旁的派克,还有就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侠客,一共七个人。
凌奈深吸口气,再度弯下她的腰板,“打扰了,我是楼下的凌奈。”
“废话真多,快点把这里清理干净。”正跟芬克斯对骂的飞坦很不爽地冲着凌奈吼了这么一句。
凌奈刚准备直起的腰板,因飞坦的这句话而顿住了。这么理所当然的口气,就像她天生是他们的菲佣,生来就是帮他们打扫卫生的。
虽然是很让人不爽的态度,但碍于强弱有差,最终凌奈还是装作没事人般忍了下来。
努力扯起嘴角,凌奈扭头问向站在身后的侠客:“请问,有打扫工具吗?”
“有啊,在卫生间里。”侠客伸手指了指位于客厅左边的房间,凌奈按着他的示意走过去,手按在门把上一转,门应声而开了,然后……她看到会让她长针眼的东西。
“啊,忘了说,里面正有人在上厕所。”侠客过于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愣是让凌奈抖了三抖。
看着淡定地拉拉链,又面带笑容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西索,凌奈觉得自己眼角抽搐地快要僵硬了。她发誓这两个人绝对以及肯定是故意的,先不说明摆着耍她玩的侠客,就说西索那个强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她靠近厕所呢?当然,不排除他本身对于暴露那些个东西无所谓。
凌奈强迫自己继续保持冷静。
首先,拿了拖把开始拖地,满地血渍神马的,等她拖干净了,厕所的水都是红色的了,就跟那啥的杀人现场没两样。然后是把沙发和茶几恢复到原状……等她全部弄好了,只见下一秒,旅团的众人便从角落回到了沙发上,那速度绝对比子弹还快。
凌奈愣愣地看着这群理所当然享受着她劳动成果的家伙,想起命令中是要把整个楼层打扫干净,随即提出要帮他们打扫各自房间的要求。
原以为这种要求很难被他们接受,哪想众人都表示无所谓,只有团长大人特地嘱咐了不准动右边到底那间房间里的东西。
得到了同意,凌奈认命地开始打扫,这才发现除了右边到底的那间房间外,其他房间都空空荡荡的。
凌奈觉得奇怪,但本着“好奇心杀死猫”的真理,她一如方才般沉默地打扫起那些房间,即便是无人的房间,她依然很用心地擦拭得干干净净。
凌奈是在晚上九点完成整个扫除工作的,等她将最后的脏水倒掉,客厅里还残留的蜘蛛的手机便一同响了起来。
一听到这么整齐规划的铃声,别说是凌奈,连外头的蜘蛛都怔住了。
“是关于我命令完成的通知吗?”凌奈走到与她说话次数最多的侠客身后,探着头想要看他手机上的内容,可侠客像是铁了心不让她看,各种阻饶。
“哈!还真被她猜中了?”坐在对面的飞坦嗤笑了声,甩手将手机丢给凌奈。
凌奈险险接住,心惊胆战地低头一看,果然看到“服从确认”四个字。刹那间,凌奈只觉得自己的心正不断往下沉、往下沉……
“喂,抹布女,看完了就把手机还我。”
“抹布女”是之前凌奈在擦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抹布甩到了飞坦头上而得名的。
此刻听到这称呼,凌奈早已没了之前的过激反应,一来是习惯了,二来是没心情。
“喏,还你。”凌奈一把将手中的手机丢过去,飞坦轻轻松松就接住了。
等凌奈转身准备离开,飞坦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开口:“我说,这该不是你发的吧。”
凌奈转身,无奈地拍了拍早已汗湿的衣服和裤子,“看,没带手机。”
一瞬间,众蜘蛛都静默了,过了一分钟,边上的窝金突然蹦了起来,“嗨,手机不是有个定时发送的功能吗?”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再度安静了下来。
半响,侠客拍着窝金的肩膀感慨:“对你来说,能想到这点真得很不错,但你别忘了我们可是给她增加了很多额外工作,能这么准时地发送过来,除非她能预言。”
凌奈心情本来就差,在听到侠客说出增加很多额外工作这句话后更是糟糕。她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还真是抱歉,我既没有预言能力,也没有设定手机定时,那封邮件不是我发的。”
众蜘蛛都没说话,见他们这样,凌奈再度弯了弯腰,一如刚进门时那样,“今天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库洛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奈装作没听到,继续往门口走去。
突然,飞坦封住了她的去路。
一对上飞坦那冰冷的眼神,凌奈便觉得原本落到谷底的心终于抵达了地狱。
“说出你知道的事情,不然杀了你哦。”
听到这等经典台词,凌奈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害怕或激动,只要一想到今后可能面对的情况,飞坦的警告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理所当然看到飞坦暴怒的表情,凌奈忽地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当然,你也可以看看今晚会有什么命令,或许明天就轮到你了也说不定。”
飞坦想要动手,但被库洛洛给阻止了。
于是,凌奈总算得以活着从盗贼窝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