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东阳城的修士死后要被火化,埋在城主陵墓旁,守护主人。在江枫眠的再三恳求下,城主同意让他自行处理。
身在玄武宫的松月,因为母亲不让她给苏晓晓送行,此时正待在苏晓晓生前居住的静室庭院,暗自感叹,“哎,你说这么好的哥哥喜欢你,还有好多人喜欢你,我曾经真的嫉妒过你,而你却一心只想要自由。这下好了,连命都没了。”松月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抽泣道:
“不过,我又羡慕你,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敢去争取,而我,想做一只鹰,爹娘却把我关在这玄武宫,当做金丝雀豢养。”
松月呆呆地望着院里的那棵玉兰树,它孤零零的,枝桠在风中摇曳。
“晓晓,一直以来,只有你鼓励我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以后,又剩我一个人了。”
酉时,江枫眠按照苏晓晓曾说过的话,将一切身后事布置好。
汾水河边,一艘精致的花船,静静的靠在岸边。这船周身呈暗红色,船头挂着一只点燃的马灯,周边刻着玉兰花图案。花船里静静躺着一位绿衣女子,她安然地闭着眼,双手放在胸前,像是在做一个甜甜的梦。
船边,白衣男子容颜俊俏,眼角却是无限的悲伤。他缓缓将手里的花一簇簇摆在女子身边,又将一个蓝色锦囊放在她手里。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又轻轻握住她没有温度的手,喃喃道:
“晓晓,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从焱王城御剑飞行逃走,你恐高,吓得连剑都站不稳。”
江枫眠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想找话题帮你分心。我问你,送你的木簪,你怎么不戴。你说,太精致了,舍不得戴,怕刮花了。”
他指尖抚摸过别在苏晓晓发髻的那支木簪,突然想起来自从那次他提到后,晓晓一直戴着它。他黯淡的眼睛像被点亮的火种,突然明亮起来,里面有星子在闪烁。
“我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木匠,你喜欢什么,我就能做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
“我以为你会说想要发簪、首饰,再不济是武器机关,没想到你居然说……”
江枫眠嘴角的那抹笑慢慢淡去,遂便成微微颤动,眼睛望向面前的花船。
“你说,你想做副棺材。”
他突然停住呢喃,伸手又去探她的呼吸。天边的夕阳越来越冷,苏晓晓脸上的光也逐渐暗淡,即将落下的夜幕,给她笼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半响,江枫眠像是从梦中醒来,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长叹一口气,“当时我觉得,你福大命大,定会长寿的。这棺材我当然是不会做的。不过昨晚,我一宿没睡,做了这幅花棺。”
江枫眠轻轻皱了下眉头,又泛出一丝苦笑。
“因为你说过,你不喜欢火化,也不要被埋到土里。最好在一个夕阳夕下的河边,能躺在一艘棺材花船里,不用盖棺,顺流而下。你说活着的时候去过的地方太少,死了灵魂脱离肉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乐得自在……”
江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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