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忠廉的嗓音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逼紧:“他去找云无心做什么?”
“之前一直没有问出银月教的下落。后来说是打听到云无心曾出入过其中,所以——”
齐忠廉冷笑:“他倒学会动脑子了。”
另一个声音犹豫了片刻:“双方若真对峙上了,万一粮草被转移走了,或者他们真的只是……”
他的话未说完,齐忠廉便抬手截断了话头。
他悠悠重拾毛笔,意味深长说了句:“他们清白与否,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些辎重在银月教内还是教外,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付叛徒,就得集中兵力攻打!往死里打!往狠里打!不能给他们一点点喘气的机会!”
“你——听懂了么?”
“是。末将明白。无论他们说什么‘狡辩之词’我们都不能被蛊惑,全力剿灭异志教派才能保边境安宁!”
“很好。你很聪明~”
齐忠廉满意地笑了,慢吞吞搁下毛笔:“不仅要力量碾压,还要让他们的‘恶行’天下皆知!”
“是。”
“听说——你们在当时还捡到了一块银月教长老的腰牌?”
“是的。”
“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银月教的险恶用心么?这类事情要多宣传,要反复给百姓敲警钟——听明白了么?”
“是。”
“把那几个抓到的银月教教众拉去城门口示众。”
那人一抱拳:“遵命。末将明日就去牢狱将他们提出来!”
他正要转身离去,齐忠廉却又叫住了他,阴森森地勾了下嘴角:“记得把舌头拔了,但别弄死人。下手干净些……”
那人打了个寒颤:“……是。”
“免得他们开口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这人——最怕麻烦了……”齐忠廉的声音在他背后幽幽响起。
那人头也不敢回了,手把着门栓处:“是,是。”
那人走后没多久,齐忠廉在屋内将刚刚书写的东西折叠好塞进信封里:“来人。”
门外一名旅帅疾步入内。
“还是按老样子送出去。”齐忠廉将信放到这人手中,“对了,杨柏那边有来信么?”
“暂时还没有。他之前托人传过口信,您的东西不太好运输过来。青羽令虽然可以摆脱很多关卡检查,但是次数若用多了,被有心之人捅到圣上面前,怕是要兜不住底。”
齐忠廉轻哼一声:“知道了。让他快些。这批货我要阿倪混进那批辎重里,给它换个‘光明’的运输路线。拖久了,会生变数的。”
“是。”
“去忙吧。”
“末将告退。”
松月楼。
后院过去便是单独的一座客栈小楼。
云无心一行五人都住在小楼顶层,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通往骁勇郡方向的官道。
官道每一天来来往往的行人,商旅络绎不绝。
“老雪,你看。”云无心和雪君逸一如既往地并肩站在窗户口看外面的世界,“此地羌人竟还不少。”
雪君逸沉默地看着来往过客,不发一言。
“明明这几日总看到兵马调动,像是真要打仗了,却不见他们暂停羌人入境的举措……奇怪。”
雪君逸好一会儿才道:“会不会是疑兵计?”
“假装有很多兵马被调动,实则是向敌人示威——?”云无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倒也不是没可能。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雪君逸冷哼一声:“你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很复杂。”
“……”
两人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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