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吧。
他在德信行大放异彩的时候,我,那个,也算是小迷妹之一吧。
咳咳……
林寒的昆仑斩,似乎,不是如今这样霸道的吧?
我怎么记得,他的剑招温文尔雅,很是迷人呢?
咳咳……
几日不见,他竟换了风格。
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一头雾水之时,我竟已经险象环生。
我连连躲闪,已经退到了高台边缘。
我浑然不觉,一脚踩空。
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吧唧摔个狗啃泥。
就在我悬在半空,打算来个后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认输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我被人拦腰一抱。
再一个旋转。
一转眼,我又回到了高台中间。
我有些懵。
我的后空翻呢?
我的狗啃泥呢?
我这是,这是被人捞起来了吗?
我呆呆地望着对面的林寒。
林寒皱着眉头,沉着脸,冷冷道:“你发什么呆?”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输了。”
林寒瞪了我一眼:“这个不算。你刚才走神了。”
我不服气:“你这样算作弊。”
林寒的表情,有些古怪:“哪样啊?不过是抱了你一下。不算作弊吧。”
我的脸一红,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只听林寒声音一沉:“欧阳君,你仔细看好了。”
说完,林寒竟又连连出招,向我攻来。
不但出招,他还碎碎念起来:“你的手上招式漂浮,基本就是花架子。下盘不稳,容易被人击倒。你的腿招虽然速度快,但若是遇上了同样出快招的对手,你就没有优势可言。”
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这怎么感觉,像个教练的絮叨呢?
我开始留心林寒的招式。
果然。
有蹊跷。
林寒的招式,根本不是剑招,而是爪形拳!
爪形拳。
形拳。
拳。
我突然明白了。
林寒,是在模仿伍桐的招式。
但是,他是从何得知,伍桐的招式呢?
这边厢,我还一头雾水,那边厢,教练又开始絮絮叨叨:“爪形拳,腕力惊人,速度极快,一旦陷入纠缠,就如同掉进沼泽而不得出。”
我忍不住提问:“那,咋办?”
林寒瞪了我一眼:“以远打近,以长攻短。”
我立即会意。
于是,我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逃跑这个事儿,我熟。
林寒一愣,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一边嫌弃,一边拔腿就追。
我绕着高台边缘跑,迈着百米冲刺的速度。
林寒穷追不舍。
我有点奇怪。
林寒这身量,应该几步就能追到我。
如今他怎么越跑越慢,跟瘸了条腿似的?
我边跑边暗中观察。
越看他越像个残疾人。
我放慢步子,表达了一下关切:“你的腿怎么了?”
林寒一爪击出,正抓在我的肩上。
我一阵生疼,龇牙咧嘴。
只听林寒回应了我的关切:“蠢才!我是来陪你跑步的吗?”
我怒了。
我步子一虚,抬腿一晃,轻松踢开林寒的爪子。
然后我上前一步,抢到林寒身侧,一个扫堂腿,阴森森地就要踢到他的屁股。
哪知,林寒突然一转身,双爪一伸,正好抓住我阴森森的腿。
他的手上一用力,我的大长腿啊,就像错骨分筋一般痛起来。
教个练而已嘛,要不要那么逼真啊?
我痛得直哼哼。
林寒却冷冷道:“伍桐的力度,是我的十几倍。如若与他对战,你的腿已经断了。”
我一咬牙,忍着痛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另一条腿横空一扫,正中林寒前胸。
林寒虽然不留情面,我却是心慈貌美之人。我这一扫,只是做个样子,以求脱身罢了。
果然,脱身成功。
林寒放开了我的大长腿。
不但如此,他还踉跄后退数步。勉强站稳之后,他竟剧烈咳嗽起来。最后,他的嘴角,竟渗出血丝来。
哇塞。
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碰瓷啊?
我不满地大叫起来:“林寒!天地良心。我刚才可没有使劲踢你啊。”
虽不满,我还是探头探脑地挪到他身边,关切地问:“你不会是内伤了吧?或者,中毒?”
林寒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一手将嘴角血丝擦掉,低声道:“再来。”
说罢,他扬手便又是连续的出击。
这几招,都是抓在我的咽喉附近。
虽然我连连躲闪,但我那粉雕玉砌的脖子啊,立即出现了几道抓痕。
我去。
林寒要报仇啊。
果然小气。
心胸狭隘。
睚眦必报。
我气得直哼哼。
愤怒中,隐约听到林寒的低语:“伍桐的成名招式,就是锁喉爪,一招封喉。你父亲,便是败在这招。”
我的头,又嗡的一声,响开了。
我翻身一个高抬腿,右腿正中林寒锁住我咽喉的手。
林寒闷哼一声,手一松。
我的高抬腿,既然抬都抬了,就不要浪费。
于是,我顺势向前一蹬。
我这一蹬,自然是含着对林寒的兄弟情谊的,并无用力。
额,至少,没用多大力。
哪里知道,林寒这厮,居然是个纸糊的。
他,传说中,从无败绩的,白无常,居然,华丽丽地连退数步,从高台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