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下,把头埋进臂弯,闷着声音回:“我一会儿自己交。”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骆佑潜抽空飞快的把数学作业补完。
他虽然在学习上不见得多努力,但该做的作业还是会做完,昨天晚上纯属心烦意乱什么都不想干了。
只是睡了一上午不仅没有神清气爽,反而更难受了,连鼻子都塞住了。
骆佑潜估摸着应该是感冒了。
操。
找班主任请了个假下午回去休息,七中校风不怎么样,逃课旷课也不在少数,知道请假都算是不错的了。
骆佑潜从办公室出来,就被历郝叫住了,同班同学,交情一般。
“骆爷!江湖救急啊!!”
“怎么了?”他忍着头痛。
“我操就是那个高二的傻逼,上次咱们打球被他抢场地不是把他欺负了一通吗,他妈那小子他亲哥就是咱们上一届的大头!”
“大头”本来应该已经毕业了,但是身上背的处分实在太多,不得不留校观察,不过对他来说也没区别,照样不来学校。
骆佑潜和大头互相认识,没发生过冲突,但关系也不怎么样。
他倒是对大头没兴趣,只不过那大头似乎一直挺想找机会教训他的。
骆佑潜不爱惹事,也很少打架,校霸名号只是因为在高一时打过一架,至于为什么一架就能在这钟刺头学生极多的学校称霸,很简单,够狠。
狠到让人再也不敢惹。
总之,那一次后,骆佑潜的狠戾便全校闻名,每年新生入学便会听闻这个“传奇”。
即便他们并没有亲眼见那血肉横漓的景象,更没见过如此残暴肆虐的骆佑潜。
他,成了许多男生敬而远之的对象,也成了全校女生暗许芳心的传奇。
这样的风头,必然夺取了大头的风光,这让他极其不满,又忌惮着,如今见骆佑潜再没惹过事,才又蠢蠢欲动起来。
“在哪?”骆佑潜问。
“校门口呢!”
“真行,就等着被抓去训是吧。”他抬眼,揉了揉眉心,“他们几人啊?”
“少说也有十几个吧,不然我也不用来找你啊!”
“找我有屁用。”骆佑潜骂了句,便朝校门口走去。
大头果然站在校门口胖的花坛边,一大男人居然还穿了条骚包的紧身裤豆豆鞋,他周围那些人骆佑潜没见过,流里流气,估计是社会上的。
“哟,我当是去请谁了呢!”大头大概是有点近视,眯着眼睛看人,显得暴戾又滑稽。
骆佑潜走到他跟前,神情很平淡:“怎么解决?”
“要不道歉!要不就干一架!咱们公平点,就我们俩,一对一!谁输了谁磕头道歉!”
“行。”骆佑潜摸摸鼻子。
大头不由定睛看了他一眼,心里发怵。
没想到骆佑潜接着说——
“我道歉。”
他说的很轻松,一点忍辱负重的意思都不掺杂,语气平静地就像是说了句“吃了吗?”
前几天被揍的高二小胖子站在角落边上,即将要得到校霸的一个道歉,机会难得。
只不过他看上去有点瑟瑟缩缩的,连正眼都不敢在骆佑潜身上飘。
说起来,骆佑潜和这事没关系,当初打架他也没参与,只是站在那,奈何身份特殊,校霸不是白当的,站那就灭了对方一半威风。
“对不起啊。”骆佑潜稍微睁开了点眼睛。
“没…没关系。”
骆佑潜又睁开了点眼睛,琢磨一下他这个回答,觉得两人简直就像两文质彬彬的绅士,他翘唇笑起来。
“多谢原谅。”他耍了个贫。
这一笑却惹毛了大头。
“狗日的!”他食指忘骆佑潜身上一指,“你别以为这事能这么快解决,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
骆佑潜不耐烦了,心里又觉得大头傻逼,于是压着火逗了句嘴:“不是男人,未成年,男孩,不打。”
“怂啦?”大头还挺得意。
傻逼东西。
骆佑潜在心里骂了句,觉得头更晕了。
“今天不行,头疼,你之后挑个日子联系我吧。”他晃了晃脑袋。
身后的历郝抽了抽嘴角,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稳重了。
瞧瞧!这事还是很容易摆平的嘛!还是完全用一种“挑个日子办喜事”以及“万事好商量”的口吻说的。
“成啊。”大头还是很乐,骆佑潜都不知道他在乐个什么劲,只觉得无趣极了。
“到时候别怂哟!”大头说。
“不会的哟。”
骆佑潜阴阳怪气,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