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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周,此刻竟也无人提起,他全身长满蓝色触手后炸成碎末的诡异一幕,印在所有人的心中,成为诡秘而又可怕的存在。她甚至开始怀疑,水沓镇里的居民之所以消失,就与那些蓝色的菌菇和触手脱不开干系。
薛营长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让人清点物资和人数,自己则拿着攀爬绳和凿钉在墙壁周围试探。
几分钟后他收起东西,沉声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要赶紧离开。”
周围全是松散的沙石,稍有不慎,这个洞口会再次坍塌。
所有人都沉默地收拾起东西,既然上不去,那只能沿着河道往前走,看有没有出口。
地底只有一条狭窄幽暗的小路,薛营长站在队伍最前面,打开了手电筒。
一束昏黄暗淡的光线射进黑暗里,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这条河道有多深,又会通向哪里,没人知道。
薛营长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
一时间,整条河道里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宋九珍一直用神识覆盖这片区域,因为河道狭窄只够单人通行,所以她能看到的情况与薛营长差不多。只令她感觉奇怪的,是身侧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无论她怎么集中精力,自己的神识最多也只能下探至两三米深,且水下一片寂静,没有蛇虫鱼虾,甚至没有一个活物。
只有水面折射的波光,映在漆黑的窑洞顶部,能依稀看出河道内部被流水长年累月侵蚀过的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湿冷,有水从头顶滴落。
“滴答。”
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忽然翅膀扇动的声音响起,大群蝙蝠从窑洞里飞出,发出阵阵尖啸,飞快掠过人群。
有人被惊吓到,弯腰低呼。
“嘘,别出声!”薛营长连忙停下脚步,示意身后安静。
队伍重新恢复安静,数十秒过去,手电筒微弱的光照进黑暗的阴影里,前方一片寂静。
薛营长微微松了口气。
宋九珍只觉浑身冰冷,后背的鸡皮疙瘩直直立起。
有一瞬间,她的脑海深处升起一丝极其危险的感觉,她迅速将神识扩展到最大,只能看见前方安静到诡异的河道,以及似无止境的黑暗。
周围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那么,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
除了……
宋九珍把视线移到身侧,是深不可见底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