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期原本说是一年,但前线战事吃紧,不得已将这些未经世事的孩子派上战场。
从牧家镇出来的二十人,也被编入不同的队伍,分几路前往边境各处。
巧的是,牧韶和牧盛堂分到了一起。
牧盛堂的脸简直比军靴还要黑。
牧韶也不敢去招惹他,离开同乡们的庇护,还有个阴晴难测的牧盛堂,她只能老老实实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减少身份被戳穿的可能。
还没到目的地胡杨城,队伍就遭到了埋伏。
实战远比训练要难得多,更何况他们很多都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其中也不乏牧韶这样十三四岁的,而对方却是沾满血气的沙场老兵。
牧韶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握紧手中的长刀,斩向冲到前方的敌人。
许是因为她个子小,反而在混乱的战场上更容易避开敌人,并未受到太大威胁,一回头时,牧盛堂已经被敌人的弯刀逼到了一颗树前,他抵在胸前的长刀,眼看就要失去支持,牧韶小心地避开空中乱飞的箭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边,一刀劈向敌方,滚烫的鲜血溅到牧盛堂的脸上,他眨眨眼睛,完全失掉了魂。
幸好离着胡杨城已是不远,援军来的很快,队伍折损不大。
牧韶本该帮着去清理战场埋葬队友的尸身,结果牧盛堂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她只好背着他,跟着小队先行前往胡杨城寻找军医。
牧盛堂睁开眼看见牧韶,紧张地问道:“我还活着吗?”
牧韶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疼得他蜷缩起来,“你说你还活没活着?居然被吓晕,丢死人了,出去别说是和我一个镇子出来的,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是男人。等下次见着牧海他们,我一定要把这事说给他们听!!”
说的都是事实,牧盛堂没好意思反驳,别过脸小声说了句:“谢谢你救了我......”
牧韶拍拍耳朵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把耳朵凑过去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滚,吵死了。”
牧韶撇撇嘴,“死鸭子,硬嘴巴。”
在胡杨城的日子,不再像沧州一样平静。
牧韶所在的小队负责守卫城墙上方,她扒着墙砖看向城墙不远处驻扎的敌军,被伙长揪着领子揪下来,“你小子不要命了!早就说过对面有个神箭手没事就爱出来晃荡,今天天气这么好,小心人一箭射穿了你的头!”伙长边说还说用手指戳着牧韶的脑袋,仿佛提醒着她:箭就是从这里射进去的!
——
牧韶吐吐舌头,不敢反驳,和伙长一起缩在墙角聊天,“伙长,我们为什么不打出去?每天就在这里守着被对面神箭手爆头。”
朱合韫拍了下她的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守着被人爆头?你以为打仗只要冲就可以了吗?”
“不然呢?”牧韶反问道。
朱合韫看她一脸认真,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打仗是讲究兵法策略的,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
“什么东西?”牧韶打断他,“什么用不用的,为什么要听孙子讲话不听长辈的?”
朱合韫:“......”
半天后朱合韫问道,“牧韶,你是不是没有上过学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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