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碎风，碎是碎人的碎

bsp; 「纳兰茶室」

    茶楼生意很冷清。

    也可以说，来茶楼的人都非为了喝茶，而是醉翁之意不在茶。

    “给。”

    纳兰碎风拿起一只白瓷品茗小杯，单手递给了高殇南。

    “谢谢。”高殇南接过小杯子，没有马上品茶；而是放下杯子，自顾自点起了一支烟。

    纳兰碎风尴尬地喝了一口茶，继续擦拭着手中长剑。

    “好剑！”高殇南吸了口烟，随口说道。

    纳兰碎风冷淡地随意应和：“恩。”

    “你是剑快，还是人快？”高殇南端详着纳兰碎风的眼睛，等待回答。

    纳兰碎风沉吟，不语，继续擦剑。

    “抱歉，我的错。我忘记你这人不擅言辞。那么我这样问你，你说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枪快！”高殇南微笑着将血色手枪扣在了桌上，好奇道。

    纳兰碎风停下了擦剑的动作，抬起头看了高殇南半晌。

    然后，慢慢将长剑放在了茶几上，并缓缓按上了剑柄：

    “你可以试试。”

    高殇南随手弹了弹烟灰，然后拿起一本过期杂志，一张又一张翻开，兴致盎然说着：“你这人，还真开不起玩笑。”

    纳兰碎风也没有生气，只是接着说：“也只有是你，换其他人早就被我杀掉了！”

    “喂喂，你可别吓我！”高殇南顿了一下，忽然弹了弹烟灰尴尬笑笑。

    纳兰碎风看着高殇南，用一种猎人看着猎物的眼光：“我说真的。其实在你落座的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杀你，是坐着出剑，还是站着出剑。是用风剑？影剑？百剑？葬剑？神剑？道剑？气剑？配合不同的手劲与剑势，我剑的轨迹可以有四十七种变化斩杀你。”

    “你这人还真的变态。杀人就杀人，还要搞得那么复杂！”高殇南耸耸肩，无奈道。

    纳兰碎风直接揭破：“你有资格说别人？让我至今毫无机会出手的你，才是变态吧。你看似毫不经意的跟我交谈，但是全身没有一处破绽。”

    高殇南随手弹了弹烟灰，沉吟，不语。

    纳兰碎风看着高殇南，冷道：“好久不曾遇到我真正想出剑的高手，真令人高兴啊。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全滅鬼队只有北斗能和我一战。”

    高殇南打了呵欠，困顿地赖在椅子上，慵懒道：“这样对坐着喝茶的同时，你我之间的较量就开始了吗？”

    纳兰碎风拿着剑走到「纳兰茶室」门口，“啪嗒”，锁上茶室大门：

    “认为胜负从出招开始的，是三流武者。”

    “从彼此间的杀意开始的，是二流武者。”

    “那么，什么是一流？”高殇南掐灭了香烟，手按上腰间枪柄。

    纳兰碎风抽出了长剑：“与对手相逢的那一刻，战斗就已经开始，才是一流。”

    “打架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高殇南也站起了身。

    纳兰碎风摇摇头：“你这人啊，说我不善言辞，我承认。但是你知道吗？你也有个臭毛病。

    高殇南好奇道：“喔？什么毛病？”

    纳兰碎风眯起眼睛观察着高殇南：“那就是不擅说谎。打从你今天进门的一刹那起。满脑子就是想杀我，你和我谈话，只是想从对话中找个杀我的理由罢了，问什么问题？别用这种借口欺骗自己了。”

    高殇南来到了纳兰碎风面前，问道：“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疑问吗？为什么我要杀了你！”

    纳兰碎风再次摇摇头：“没有疑问，你要杀我的理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当然，?要说问题，我心中的疑问可能只有一个！”

    高殇南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什么疑问？”

    纳兰碎风长剑的剑尖指向高殇南：“那就是，我眼前的敌人，是不是值得斩杀！能否配得上我的斩风剑！仅此而已。”

    高殇南无法反驳，虽然他很想说几句话，但脑子里找不到词汇。

    没话说了怎么办？

    开打。

    高殇南双手按着双枪

    一把风姿绰约绯红的手枪。

    一把英姿飒爽的湛蓝手枪。

    ——鬼泣之枪！

    纳兰碎风凝神聚力。

    他的双手握着剑柄

    ——斩风之剑！

    两人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滅鬼队的顶尖高手，

    北斗与白虎

    分属同级，武技各有特点，相交却不甚深，彼此也不了解对方。

    男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没有深仇大恨，却想好好打一架。

    美其名曰：切磋

    对高殇南来说，

    他只需要这个男人的脑袋。

    ——为了自己的徒弟能生存下去

    所以他立即动手。

    一上来就准备发动最强的杀招。

    这是他第一次和同级别的同僚交手，他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面对这样的强敌，非出绝招不能制胜。

    不止于取得胜利，更要取敌人之性命。

    要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缠战无益，久斗不利，

    他要的就是一招决生死。

    所以他准备开枪。

    纳兰碎风也是这样想。

    白虎已久待这一战了。

    话都不必多说，早就想收拾你北斗。

    他们现在只需要交手，不需要多说。

    他拔了剑。

    双手紧握。

    纳兰碎风对着高殇南微笑道：“你知道吗？我其实叫碎风，碎是碎人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