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房之心

是站起身来，不过，没有松开被青鸾拉着的手。

    青鸾细细观察着秀媛的模样，赞许地说着：“秀媛姐姐真好看，我觉着你的模样和气质可是比不少世家女子都好得多呢！这么些年了，父王也一直喜欢你，你又为何不愿做一房夫人呢？”

    秀媛红着脸，低着头，娇滴滴的模样让青鸾看着都觉得可心，只听她那纤细嫩糯的声音回道说：“在王爷身边伺候久了，倒是觉得心里也容不下其他男子，嫁出去吧，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王妃也曾提过要让我做一房夫人，只是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

    说到此处，秀媛的脸上没了笑容。她看着青鸾的眼睛，继续言道说：“我毕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子，比不得王妃与林夫人见识广学问好。伺候人的事儿，我心里头还有底，能做得好。可做夫人……我这般的人，也上不得台面啊！不管怎么说，也是要让王爷脸上面子好看些的。再者，王妃对我恩重如山，郡主也待我极好。我这做奴婢的，只想一心在主子身边多帮上些忙，若是得了太多，怕是会折煞了我本该有的福分！我也想过了，年岁若是大了，伺候不了王爷了，我用手里攒着的钱回老家盘个铺子，也一样能养活自己不是？若是郡主不嫌弃，等我老了，也可以做嬷嬷照顾郡主的孩子呀！”

    说到此，秀媛倒是掩口而笑了。

    而后，与秀媛随便聊了些往事，填补了下青鸾空缺的记忆后，便让阮嬷嬷送走了秀媛。

    容若看着青鸾手中的环佩，不禁诧异：“主子，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咳，这是父王的东西，你当然可能见过！”青鸾不以为然。

    “不是！我是说，我在别处见过！让我想想……”容若那小眼神儿来回飘着，一会儿工夫后，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想起来了！”

    “别一惊一乍的！”毕竟是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丫鬟，容若这性子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还真让青鸾有些无可奈何。

    容若吐了吐舌头，赔着笑说道：“主子，我想起来了！这东西我们在戏楼的时候我见过呢！就是那个来找主子搭话的男子身上，戴着这东西呢！”

    青鸾一挑眉，完全不信：“兴许是你看错了吧，这环佩可抵得上三座城池的价值呢！你该是看见了模样差不多的东西才是！”

    容若一噘嘴，小声嘀咕，“不会吧……”

    藏好了这黄玉环佩，青鸾的脑海里依旧盘旋着刚才那秀媛的话语。

    突然，她叫来了琉璃，与容若站在一起，问了个问题。

    青鸾端坐在前，好生观望了下这两个丫鬟，吓得容若和琉璃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才被青鸾这般叫来站着。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的样子，让青鸾无端笑了起来。

    “别紧张，不过是想问你们俩一些简单的事情。只要凭心而论回答我就是了！”

    容若与琉璃一同点着头，只听青鸾问道：“倘若某天我出嫁了，把你们俩带在身边做陪嫁丫鬟，而姑爷又是个相貌堂堂的青年俊才。我想要提你们做姨娘，你们可会愿意？”

    容若与琉璃面面相觑，都细细想了一会儿，才露出了羞涩之情。

    青鸾只是笑看着眼前这俩丫鬟，不催她们回答。好一会儿，她才盯着容若问道：“容若，你先说说？”

    容若抿了抿唇，极其小声儿地回道说：“若是主子不反对，容若肯定遵命……”

    青鸾点点头，随后看向了琉璃。

    琉璃眨巴了下眼睛，红着脸蛋儿，也小声回答着：“全凭郡主的吩咐，琉璃不敢自己拿主意。如果郡主要琉璃……伺候姑爷的话，琉璃肯定不敢违命……”

    “不是这么说的！”青鸾摇头，“我是问你，假设让你先做了通房，随后要提你为姨娘，你可愿意？要知道，是做姨娘而不是正房！毕竟找户好人家嫁了，是可以享受那嫡妻之福的。你们俩可会愿意放弃这种机会，从而做了姨娘呢？”

    如今的青鸾纠结这些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因为她清楚记得，桂禾渊曾经就有个姨娘是母亲祁一兰身边的丫鬟俞葳，被抬为姨娘之后本想可以在后院帮助牵制那乾州知州之女的姜凤云。谁知，那俞姨娘非但在身份提升之后不再帮着祁氏，倒还与那姜氏联手，故意间离自己与弟弟桂逸尘的关系。

    然而或许是天注定的事情，祁一兰去灵峰寺上香出事的那天，俞葳也陪在她身边。曾经的桂梓仙一直都在猜测，母亲的死，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只是如今，她是没有办法再查探清楚了，因为那俞葳也由于那场火被烧得仅存一口气，回府后不到半个月就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