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挺起胸膛,满脸胡须,他五岁的女儿有灵根,正站在他身旁。
那人清了清嗓子,“当时,他飞檐走壁,追着一个人跑,是位白衣少年......”
激荡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入耳中。
当白衣少年的粗略形象在脑海中勾勒成型,左舒宁瞳孔猛缩,心脏急促地跳动了一下。
该不会是——
左舒宁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绷的心情很快放松。
巧合罢了。
兰姨睁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
“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啊,我听人说,”那人顿了顿,声音放小了一下,“他——”
“噗通!”
膝盖触碰甲板的沉闷声音响起。
众人悚然一惊。
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掌握着那人,他脸色霎时苍白如纸,肌肉颤抖,无法动弹,无法出声。
众人下意识后退,原本紧紧包围着那人的地方顿时空出一片空地。
一面容黝黑的妇人按住那人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紧接着自己也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连同女儿一起。
“求大人宽恕,孩子他爹嘴碎惯了,没脑子,顶撞了大人。”
“啪!”
皮肤黝黑的妇人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男子脸上,脸立马肿起来,可见不留情面。
左舒宁看着这个因女儿被涅槃书院选中而得意忘形的嘴碎男子,又瞟了眼楼时霖消失的楼梯。
经此一事,她对云夜国第一美人的印象差到极点。
美人美则美,但心胸狭窄,仅仅一点言语冒犯,便出手惩戒。
同时,她也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这便是现实。
对方比你强,便可为所欲为,无实力,只能讨好示弱,否则,迎接你的是更可怕的惩罚。
左舒宁不知道,飞舟另一个地方,也有人有相似的想法。
“美人的脾气看来不怎么好,”程琦双手抱胸靠墙,似笑非笑地看着楼时霖推开一间房门,在门口站定。
“我修仙就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口,毕竟,那些话不怎么好听,只有拥有实力,才能消除这些话。”
楼时霖扭头看了一眼她,随即,踏进房间,关上门。
“倒也是!”程琦手指动了几下。
压制在男子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他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还想继续磕头。
一股力量阻止了他,连同另外两人。
他大喜,“谢谢大人原谅小人——”
一道悠悠女声传到众人。
男子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这是两难的抉择,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得罪一个人。
男人看着跪地的妻女,又看了看站得笔直、俯视着自己的众人,后悔极了,嘴贱个什么劲。
没事八卦大人物的八卦。
众人眼中好奇之火快要把他的脸灼伤一个洞,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天赋,对仓溪城发生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来来来,继续,继续,我想听后续,讲故事讲到一半,掉着人胃口,这不道德。”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又开了,楼时霖冷冷的目光扫向程琦。
程琦一手搭在许植言肩上,痞痞一笑,“我修仙就是为了听八卦,你不乐意啊,行,跟我打一架。”
许植言嘴角抽了抽,看着队长舔了舔唇,一脸兴奋,又看了看貌若天仙的冷美人。
队长要揩油了!
只要有肢体接触的机会,队长一定会占这个美人的便宜,就算被打也没关系。
特别是——
许植言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楼时霖的脸蛋,透着难以言语的意味。
兄弟,保重,队长觊觎云夜国第一美人的脸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