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放亮,俩人说了一夜的话,不觉疲惫不觉漫长,等发现周围物体轮廓渐渐能看得清,彼此的容颜逐渐明朗,已经是寅时,崇慎捏了捏颜晏的手“走吧,早晚要见的。”
结果刚到院子,见妙仪走了进来,颜晏看见她内疚的很,妙仪脸色还是不好,穿着昨天的那件衣裳,见到俩人时苦涩的笑一笑“哥哥姐姐早上好。”
“妙仪……”颜晏上前一步,拉她的手。
“姐姐不必烦心,你瞒着我我能理解。”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祝福你们,我原本不知道崇慎哥哥有喜欢的人,之前咱俩相处时才说了那些话,希望你没有放在心上,至于昨天饭桌上说的婚事,我其实还小,不懂这些情情爱爱,对崇慎哥哥也只有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并无二心,我能做的只有祝福,希望你能懂。”
颜晏更觉自己的矫情,愧疚更甚,她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姑娘,刚刚步入社会,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模棱两可的状态,毫无心机的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自己吐露心计,而自己心里是隐隐存着对她毫不知情状态的怜悯,这种怜悯是自豪的,自豪她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人喜欢的是自己,觉着她小,呵护她不愿告诉她更多,让她还沉浸在自己那个年纪应该留存的世界了,谁知她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而自己的武断,差点断送了自己跟这位可爱女孩的友谊。
妙仪做出了让步,她愿意不再挡在他们逐爱的途中,崇慎看着她,默默得对她点了点头以示感激。
“我会跟我父亲说,订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同意,父亲也不能怪你,我也会跟老王爷说,希望能成全你们。”
“你适合更好的人,真心找,实心就是一条破涕为笑的出路。”崇慎走到妙仪面前“我不会忘记你,你永远是我妹妹。”
妙仪笑了,目送崇慎牵着颜晏出了院门。
崇兆祥还没起,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病了,崇慎到了后让丫头去传,半天等没下来人,他只能领着颜晏上楼。
王爷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听见崇慎敲门,翻了个身冲着墙,不一会儿门开了,听见崇慎叫了一声父亲,他还是没回身,手放在身后摆了摆,不知道是让他们走还是让他们坐。
“父亲,我带颜晏来看您了。”
崇兆祥没说话,颜晏和崇慎互相看了一眼,又听颜晏道“王爷,我是颜晏。”
“崇慎,你出去吧,我跟颜姑娘单独聊两句。”
崇慎不依,执意要留下,颜晏跟他摇了摇头,把他推了出去。
颜晏回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屋子里是樟木的味道,依稀还有松油的腻味,王爷坐起身,依着枕头,眼睛瞄了眼茶几上的杯子,颜晏心领神会,倒了杯茶,王爷喝了两口,颜晏立在床边拿着痰盂,接着王爷的漱口水。
“颜姑娘也是本本分分人家的姑娘吧,怎么不懂得见好就收?”
“之前还要谢谢王爷给看了病开了药,还空出宅子让我养病,王爷给的好我心里记着,一定偿还。”
“我最不喜欢为难姑娘家,女孩子自爱要紧,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会干涉,你既然知道给你的好,我儿子安排你去饭店工作我也不干预,怎么自甘堕落到住到别人家去。”
“王爷,我躲惯了,这次想试一试。”
“试一试?偏偏摊上我儿子,你站在他身边时没有一点点自卑愧疚的心理,你来找我的时候没有一丝丝想过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会抬不起头。”
颜晏看着王爷,缓缓说“若我父母亲还在世,一定会拦着我,但是不是觉着我站在崇慎身边时时刻刻都是他人生污点,觉着我不自量力毫无自爱,而是会替我觉得委屈,他们一定无法忍受女儿爱上一个人后要受到的百般讽刺与刁难,他们一定会让我离开崇慎,但绝不会抬不起头。”
“你从勾栏处出来,哪怕没做苟且之事,你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赶上崇慎的步伐,等你的身世被揭发时不仅仅是你的噩梦,同时更是崇慎的末日,他肩上的担子是无形的,你看不到,他背负了太多包袱,周遭有太多张隐藏在暗处的嘴,所以摔倒后比你要严重得多,原本助力的那些担子都变成压垮他的稻草,隐藏在暗处的嘴会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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